看了看打地铺的朱慈烺,见他仍在酣睡,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将地上的薄毯碎片收拾好,找了个新毯子盖上。
卧榻上,袁熙芸辗转反侧,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着。
一个声音说:“巴图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你怎么能将敌人放走呢?”
另一个声音回答:“可是只有通过巴图,才有希望搭救徐叔啊。”
“你这是假公济私。”
“话不能这么说吧?徐叔弄到了清军8场仗的伤亡数据,功劳之大,以至于大帅肯派出11个人去救他。相比之下,我放走一个巴图来救徐叔,也说得过去吧?”
“可是你别忘了,为了救徐传斌,已经搭进去5位高手了。”
“我再说一遍,那5个人是为了将皇太极带回来,结果出了意外而死的,不是为了救徐叔。”
“可这个巴图是来行刺大帅的啊,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我不是把他的腰牌收回了吗?没了腰牌,他再也休想进入大营行刺,可以说没什么威胁了。”
“强词夺理,你敢把这件事对大帅说清楚吗?”
“有什么不敢的?要知道,我也是有功劳的,撤离赤枫林那一战,我在救下朱慈烺的同时,杀了好几名清兵,难道不能抵消放走巴图一人的过错?”
“你……”
看似有理的一方,竟然有点理屈词穷,说不出话来,这让袁熙芸的负疚心理大为减轻,不久就重新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不一会,朱慈烺也起床了,他问袁熙芸:“昨晚我感觉帐篷里似乎有人在说话,你听到了没?”
袁熙芸一惊:难道朱慈烺察觉了昨晚的事?
可是据她观察,朱慈烺一直熟睡不醒,应该是不知道的。
她摆摆手:“我没听到,你是不是在做梦?”
朱慈烺挠了挠头:“可能吧。这两天真的太累了,杨维翰送来书信,通知我说,我要的那些东西不日就会送到,我得做好准备。”
“是吗?”袁熙芸很高兴:“皇上这么快就答应了你的要求?”
朱慈烺点点头:“对。我在奏折里跟皇上说了,锦州城内粮草已不多,必须采用非常之举,尽快打破僵局,不要怕花钱,看来皇上已经同意了我的方案。”
“那就好。”
“算一下日子,那些运粮草的船该到了,今天我有得忙了。”朱慈烺正准备出去,忽然瞥见帐篷边上的那道缝隙:“怎么回事?这里什么时候破了这么大一个洞?”
袁熙芸暗叫“糟糕”,昨晚她为巴图的事纠结不已,把缝隙这茬给忘了。
这要是追查下去,搞不好会把巴图给抖落出来,而这条可以救徐叔的路子,也将会被掐断。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得设法加以掩饰。
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袁熙芸急中生智:“哦,我早上起床后练了一会剑,不小心划破的。”
朱慈烺感到疑惑:“你这样的高手,也会有失误?”
“受了伤,功力不比以前了呗。”
“这倒也是。你要注意身体啊,亏你说已经好了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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