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必李元吉托付殿下什么事了吧。”
“是又如何,我和他是兄弟。”李建成摆弄着眼前的盆栽,拿起剪刀欲修剪几枝。
“殿下,恕在下直言。即使是兄弟,身在朝堂之地也先要明哲保身。李元吉之事,殿下着实不应该自己出面。”
李建成果断地剪掉了俩枝杈,几朵花更突出了,思虑片刻,斜着眼睛看了两眼封得瑞,说道:“封大人说得不错。多谢大人提醒。”稍顿了顿,接着说:“你是高骏铭的人?”
封得瑞淡定地说:“在下感谢高大人提拔,誓死效忠殿下。”这样的回答恰到好处,李建成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你回去叫高骏铭来见我。”
“是,殿下。”
高骏铭知道李建成找他所为何事,内心盘算着如何回他,更是思考如何在皇上面前替李元吉开罪。
“高大人请坐吧,封得瑞来是高大人的意思吧?”
“高某自当为殿下效力。”
李建成把那一摞书信拿给高骏铭,说:“你把这些书信拿给父皇。父皇会赦免李元吉的罪过。”
“殿下因何会有如此把握?”
李建成分析着,说道:“首先,写这些书信的人不是贵族就是官位高的人,父皇重视他们的意见;其次,父皇注重亲情。怎么会猛然撤了李元吉,在父子关系上埋下祸根。”
“殿下说的是。”
高骏铭离开李建成府上就朝宫里走去,他害怕这些书信有什么闪失,害怕李元吉的秘密泄露。
看到这些书信,皇上果然碍于父子之情,不久便恢复了李元吉的官职。李渊此举让李元吉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李建成也放心不少。但是让李世民甚是担忧:“父皇,元吉犯下如此大错,这么快恢复其职位,只怕是让百姓不服啊,如此严重影响朝廷的声誉。”
李渊把所有书信拿给李世民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元吉他是你弟弟,再说这么多朝廷大员替他开罪,我也不好过于重罚。元吉的罪过尚有待进一步查实。”其实李渊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儿子的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父皇,请您允许儿臣去查实。”
“不用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弟弟的事就此作罢。”
“父皇......”李世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你若没别的事退下吧,朕累了。”
李世民见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便说:“是,父皇,儿臣告退。”但他心里仍耿耿于怀。
李渊两眼瞪着李世民,看得出他内心的不服气。
李世民一回到府上就派出了一名密探前往太原调查李元吉。
密探是连夜出发的。月光暗得很,只依稀照着路面,路两边是什么也看不见,只一片漆黑。密探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行进着,只听得见马蹄声,马蹄声盖过全部的声音。树林中跟踪的黑影自然听不见也看不见。那黑影提前埋伏在树林中,还有一副好身手,瞄准路上朦胧的人影“嗖”得一箭。密探从马上掉落,马还在继续前行。密探感到中箭的伤口处剧痛难忍,恍然大悟,这箭是有毒的,恐怕自己命不久矣。同时回想起这箭射过来的时候有鸣响。
鸣镝箭!是皇上的人!
密探用血在随身携带的纸上写下一个“渊”字,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把信鸽放了出去。
李世民看见带血的“渊”字,心中怒火烧但又不能够轻举妄动,只好将此事暂且搁置,他也没有想到父皇这次会如此偏向李元吉。仅仅因为父子之情?
李渊深知李世民的脾气,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遂对李世民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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