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和玉梅待了两天就回家了,玉梅偷摸和朱敏说好了时间,到那天朱敏会直接来家里,俩人坐火车去,大概得半天的功夫。朱敏按耐不住,三天后就追了过来。
俩人到了电厂,朱敏感叹的说,半辈子都是泥腿子,啥时候才能到城里,有个像样的工作,再不用几辈子和那黄土打交道!玉梅也说还是学的好,看定元出息的,这边都是新宿舍,我干的那农机厂,宿舍窗子都烂的,夏天蚊子能把我咬死。
俩人就这样感叹着在厂里转悠。终于熬到了定元下班的时间,定元穿着一件灰色的崭新工作服,拎的个水瓶子,就出来领着她们往生活区走,生活区有职工食堂,定元节俭,就不带她们下馆子去。走生活区的路有些长,三人说着小时候定元不愿意下地里干活,骗着自己发烧走不动,达达使了一奸计,吃饭的时候使唤朱薇说,病了不能吃荤的,几天都给喝稀饭好好下下油水病才能好的快,当天杀的自家鸡,杀了两只,故意说一只,做好了让旺盛故意跑去定元睡的炕边啃鸡腿,旺盛闷坏,吃的吧唧响,把定元馋的,一只鸡就两只腿,本想着肯定要有一只给病号,哪知小四来说你咋抢了个鸡腿,我也要,就跑开,定元急了,顾不得装病,跳起来跑进厨房,也没管他人看没看自己,抓起漏勺子锅里就捞上了,身后一众人打趣的,笑的前仰后合,定元才知上当,转头才看见锅台上放着一份,心领神会立刻端了返回去吃了,鞋都撒拉掉了一只被门夹住了,还回头跳着拿脚往回勾,众人又是起哄又是笑,这个笑话在庄子上,可传了不少。庄户人家迷信,怕笑吃的那贪的庄稼不吃劲,光海边笑骂:“吃货没吃货的样子,不干活还让嘴把个人管住了!”边拿烟斗敲了破旧的木门槛,众人知道这是讲究,就止住了。
就这个故事,讲着的时候,定元边走着陪着笑听着,一边斜眼看见个卖鸡蛋的三轮车擦着自己身边过,本能的拿袖口遮挡,手罩在鸡蛋上,拿指头扒拉,鸡蛋就滚进袖口,连这扒拉几次,装了四个鸡蛋,实在兜不住了,装的没事继续听玉梅她们逗弄自己。
刚走几步,不知身边哪个路过的看见了,告诉了卖鸡蛋的,卖鸡蛋的停住车追回来就咒骂定元,玉梅跟朱敏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定元已经被那摊主指着鼻子吵架呢,定元还红着脸跟人家犟嘴。
玉梅看了哪能不知定元的毛病,玉梅拉开直说我们赔我们赔,朱敏已经跑去给了几个毛毛钱,摊主见已经找回了,大概是这种事缕见不鲜了,骑上车继续往前赶着卖鸡蛋去了。
玉梅好气又好笑:“你就是闲的,总为了吃干这上不了桌面的事情!名声坏了看你咋个娶!”
玉梅的话也是顺口,朱敏听着不乐意了。这雁过拔毛的毛病是这新电厂年轻人都干的,食堂不是土豆滚白菜,就是白菜滚土豆,那些个年轻的吃不好又没钱,都是这样顺个这顺个那解个嘴馋,被抓了的,就还人家,要么给人家钱,没抓住的,吃了也就吃了,都是明面的,不算偷鸡那类,女人恋爱智商是零,又听见娶这样扎人的字眼,立马护起来:
“名声咋个坏了,都干呢不让定元干,再说给他钱还多了!”
玉梅听了更笑的不行,看朱敏急的脸都红了,就顺着俩好了:
“别人是别人咱是咱,这样事干多了成那街溜子咋办,下个月就有工资了可别在这样!”
定元见有人护着也红了脸,玉梅又给个坡让下驴,只好说:“就是觉得好玩,我们这些都当乐趣玩呢,这个月过了就不拿了!”
朱敏:“就是,定元跟那些个街溜子不一样,拎的清呢。”
这就护的太明显了,玉梅差点没憋住一阵的胃酸,还好到了食堂,摁住胃里的翻滚就率先一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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