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海跟卢周民合计完,就当没事人的去了院子,饭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吃饭人少,桂香和桂兰做了连锅面给大家吃,每人端一碗这样吸溜着,卢周一人能吃三碗还多,这在朱家是顶级饭量。
吃完就顺道给光海送饭,借着送饭的空,光海指挥卢周民拿了两瓶藏了许久的大西北,周民就朝着老李头家去了。
庄子里的路都是土路,众人拉着驴车,牛车,一点点压平用来走道,道的这一边是一条小渠,是需要灌溉庄稼众人合伙挖的那种,挖这条渠庄子里累死了两头驴呢。卢周民就顺着渠边走,这是为了让渠对面路边晚上出来打牌乘凉的庄户人家都看见。庄里人都奇怪,这卢周民平日里压根不喝酒,还是个见多识广的,还曾拿木头刻了一副麻将教会了全庄,为啥今儿一反常态拎了酒往深处走,出了这条道就是那几个低保户,绝户和老李头那些个。有人疑惑就问卢周民,卢周民就打哈哈,当卢周民看见建国也在里面,好像没注意他,故意跟建国打招呼,就在众人疑惑的眼皮子下,拐进了老李头家里。
进门老李头一个人在昏暗的灯泡下躺在炕上,双手抱头不知想啥呢。看见卢周民进来怔愣了一下,双手撑着炕单像个倒着爬的蜗牛一样扭动下来,老李头并不胖,皮肤也不像庄户人一般的黝黑,地上李建业在炕前歪歪扭扭的写着作业,抬头看了卢周民一眼不知道该叫啥,直接起身朝外屋走去,挪别处写作业去了。老李头下来就朝周民指了指面前的干板凳,周民笑了笑,把酒放桌子上,老李头卷了个烟,给周民一支,自己又点了一支。周民吸了口才说到,:“李叔,好久没来看你了,你别介意这酒你好啊!”
老李头平日就没个说话的,听了回到:“你一个小辈来我这,没个指使的还能跑我这里来,庄子里都忌讳我呢!”
“看你说的,没事不能来看看叔么?李叔一个人也不出去,喝两杯好睡嘛?”周民赔着笑。
老李头转身从破烂的都没有门锁扣的五斗柜里拿了俩杯子,冲外面喊:“建业,来点豆和花生。”
建业不一会端了一盘子毛豆和一盘花生,都是清水煮的,就一点点盐的咸味,周民主动给老李头倒了酒。俩人就喝了起来。
老李头本就没多少话,全是周民在旁敲侧击的说着,老李头也不知心里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就鼓足劲了喝,周民尴尬了会,就跟老李头这样默默碰着杯,周民本就不喝酒,每次拿嘴抿那么一下,基本都没咽下去几口,老李头不管,也许家里来个人稀罕的,没几杯就晕乎了,话也多起来。
“周民,光海把你牌来的吧,灌醉我不能的,醉了说话不算数,!”
“看你说的,你尽管喝,我一个女婿子管我外父家闲事去,就是来看你的!”
“别和我兜圈子了,我还不知道光海,庄子里过的一等一的人家,他跺跺脚,我还不得哆嗦几天!”
周民笑的岔了气,:“李叔可真会说笑,我达就是那么个脾气,日子都是拿命硬气的,看他现在病的,你不比他过的好,哪有把你吓到的样子!”
“他我服,就是这鬼心思多,我家建国没给我干几天活,成别人家人了,我一个干巴老头,屋子里外没个进出的人,我就是没本事,他也得跟我姓,是我的种!你达要给我要了去,没个功夫我还咽不下这口气去!”
卢周民笑着说:“李叔英明,建国早晚得找,几时都是您儿子,跟你姓,咋跟别人姓去!”
“光海啥心思我不知道,庄子里合适的就是我家建国,他缺人,我缺田,他要来人,也没能耐给我闹田,我咋做就是亏!”
“李叔要往长处想,我达脾气虽不好,这些年,连我这一个外省女婿都没亏过,谁来家里,都是厚实不是么?”
“这话没错!我没个婆娘,拉扯的娃都瘦的麦杆子似的,我亏的我娃!”
可能是喝的有些大了,老李头还闷头大哭起来,周民看今天任务差不多了,建国也从外面回来,看见老李头喝酒还闷着头哭,就跟周民说天晚了,赶紧去睡吧!
周民趁机道别也说卢莹还等自己睡呢,就晃晃悠悠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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