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今个主要就是杀猪,宰羊,折腾的满院子血腥味,小四一周前就出去抓瓜瓜鸡,今天收网提回来了两只,桂香看不够又把自己家老母鸡杀了两只。朱敏和朱薇天天往外跑,跑城里买这买那,顺便带了瓜子糖之类的回来,终于在正日子前拾掇好了。
第二天就要典礼了,下午已经叫小四给建国送去了穿的衣服,晚上把朱薇朱敏叫到跟前,拿了根棉线绳子,给朱薇扯脸。扯脸是一项习俗也是美容物质很贫瘠的时候,女人们自己创造出来的方式,很多地方都有这样古老的习俗。
桂香用红色的棉线绳三股一搓,用手指相互缠绕,两手之间把线来回勾勒出一个中间镂空有三角的部分,伸缩着在朱薇的脸上轻轻的一夹,脸上的汗毛之类就会被扯的很干净,第二天婚礼的时候化点妆就会很光亮。桂香扯的很仔细,这晚的月亮很高,星星也很亮,光海观天色安心了,明天可以直接在院子里摆宴席。
婚礼这天起个大早,太阳正好,桂香心情不错,把小四从被窝里揪出来,小四和旺盛就开了拖拉机去拉桌椅板凳。桂香让朱敏就去叫老二媳妇那些帮厨的,朱敏还没出门,老二媳妇就过来了,绣花一家三口也一早进了门,桂香开始做肉,院子狗窝边上也临时支了两口大黑锅,一个女人守着一个锅,各炒各的,各家的孩子都来帮忙洗菜的,端盘子的。
众人忙活的不得了,光海卖了关子请的司仪才进来,桂香一见,失笑到:“狗剩大兄弟,你这身可是哪里的裁缝失了手喽?”
逗的一院子的人哈哈的大笑。狗剩的样子不是滑稽,而是众人接受不了,西洋的皮鞋,黑色的大头,一个两边翘起还有些帽檐的黑粘帽,蓝色西装一身,还有个红布条子挂在口袋上,这一身衣服穿在狗剩身上,就像给马鞍子套到了狗身上,框里郎当的,超滑稽。
狗剩也不在意:“傻婆娘懂个啥,倒你们的是非去,以后是个男人都会穿这个,让你们笑个够!”
一群人又是一阵哄笑,狗剩也不搭理,直直进了光海那屋,光海坐在窗子边,时不时指挥小四把桌子都摆直了,见狗剩进来,也被这一身衣裳逗的旱烟呛到了嗓子。
“你这干啥来了,让你做个主持,你以为是来耍猴?”
狗剩打趣:“结婚不就是看耍猴?我这个,是卖布的老板从南边给我做的,说以后都这样穿,我好容易给你挣个脸,我总得像个样么!”
光海笑笑,说:“得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反正找你也是么的人帮忙,你这上去,全村都看你了,估计没看清朱薇嫁给谁了!”
狗剩郁闷的看着自己,除了大了点,没啥不对的吧,咋就成这样了,反正来也来了,换也没的换,就这样吧!
光海心里想着够剩这个不靠谱的,让干点活就给你瞎捣鼓,不是吹牛让说自己能行的么,这样想着,让狗剩帮自己洗了洗,也换了件洗的花白的老式中山装出来,指挥狗剩在土坷垃墙上,糊了很大一张红纸,请村里上学的娃写了新郎李建国,新娘朱薇新婚大吉的话,又在红纸下摆了个细长桌子,两边放两把太师椅,桌子上铺了红布,摆了些瓜子水果类的摆盘,两根红蜡烛,摆好后,光海就坐到了左边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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