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太傅可不必翰林学士承旨差啊,太子的老师,如今皇帝已经死了,燕思礼继位是迟早的事,在燕朝这太傅入主中书省也不是没有先例。
到时候他们一个丞相,一个中书令,还有他什么事。
“兹事体大,还需……”
燕思礼打断:“我觉得很妥当。吏部可以拟定名单了。”
燕行知和谢飞扬的目光落到燕渠王身上,他只得低头咬牙应了声是。
散朝后,燕渠王出了宫门回府。
他刚坐上马车,两个大臣就找上来了。
“王爷,您看今日朝上这事儿可怎么好?难不成真要让沈醉和谢悯……”
“就是,我看今天这早朝摆明了就是太子那伙人意图分化王爷您的实权,这沈醉和谢悯年纪虽轻,可城府心机不在你我之下,王爷可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
这两个大臣都是他的心腹,当下他便道:“二位大人尽管放宽了心。沈醉与谢悯还轮不到我给他们找麻烦。”
“这……王爷的意思是?”
“树大招风。我朝丞相一职早已空缺许久,且不说这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光是奉天书院里那群恃才傲物的才子们就不会给他好果子吃。随他们去,想找他们麻烦的多得是。”
“王爷英明,书院那群学生公子,恐怕还需得我们暗中煽动,只要让他们挑起事端,哼,沈醉的麻烦可就多了。”
燕渠王笑了笑,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街道,愉悦地咂咂嘴:“这奉天城,可要热闹了。”
散朝后,谢悯和沈飞白一同出宫,一路上都有大臣前来道喜,直到出了宫门,到了大街上,各自回府,才剩下他们两人。
“飞白兄,我看今天早朝这事还是有些草率。”谢悯心思细腻,想得也多,“奖赏一事是六王爷提出的,他难道会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六王爷的意思……他许是急着把这里安定下来,好回自己的焉支山。他这个人,我听先皇提过多次。年轻时,他与先皇就最要好,因为二人志趣相投,无心争斗权利,后来先皇继位,他也自请去往边城,图个自在,先皇还曾想诏他回来,他几番推脱,不肯回奉天城。你多虑了。”
“但愿如此。”谢悯还是忧心忡忡地,“我比起你倒还好些。太傅虽说有机会进中书省,可现在太子未继位,我也就是个闲职。倒是你,未来的丞相,这朝里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你倒好,一来就占了,恐怕有些人要对你恨之入骨,除之后快了。”
沈飞白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笑道:“随他们去。我沈飞白怕过谁?他们要是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我身上,你就安生些。”
“我还是觉得太过草率。飞白兄,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
“太过傲气。”
沈飞白又灌了两口酒,抬起袖子擦了擦下巴的酒渍:“傲气有什么不好。这就是我沈飞白。”
“算了,我说不过你。”谢悯看了看四周,“我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谢悯正找他们常去的那家酒楼,却看见告示栏上还贴着素霓的通缉画像,便道:“素霓姑娘这事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毕竟她杀了人,还是奉天府府尹。”
沈飞白对他拱手一拜:“这事儿我早就打算好了。今日恐怕没时间跟你吃饭喝酒了,我还有要事要办。”
没等谢悯说什么,沈飞白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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