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霓在他点地的时候就知道他接下来要攻击的地方,这时候刀砍下来也没躲,果然他的刀在快落下时突然变了个方向,横刀一竖,顺着她的耳朵落下,然后再次变换方向,横刀抹向颈部。
素霓在刀顺着耳朵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偏头避开,等到他第二次变换方向的时候,一掌劈向他的手腕。
她的反应和应对速度超出瞎子的想像,手腕被劈了一掌,手中的刀顿时一抖,偏离了预期的轨道。素霓侧身而过时,他的耳朵一动,再次回身挥刀过来,带着十足的烈性,一般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也根本承受不住。
素霓倒却是没注意他还能背后出刀,反应稍慢一步,只能抬起膝盖顶向他的腹部,然后借力一个后空翻,用脚尖夹住了他劈过来的刀,再次借力,向后弹开,掠出一米之外。
瞎子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到现在,接了他快一百招,她的剑招居然还没出。
“在下白素霓。”素霓拔出了自己的剑,看着瞎子,“你的招玩得差不多了,该我了。”
“请赐教。”
素霓习剑的招偏于攻击,速度不快,但是剑气很强,而且招数灵活多变,宛若游龙般。
瞎子突然半途收刀,站在原地,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
素霓根本没玩多久,剑尖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喉结上,往前再进一毫米,他就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外号瞎子狂刀。”
素霓收剑回鞘,说:“你这什么名字,难听。”
“你不杀我,任务失败我也会死。”
“那是别人的事。我师傅教我,不杀和自己实力悬殊的对手。”
素霓看了一眼树林外面,飞身跃上树梢,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中。
她骑上踏雪,往城内走时,一阵风刮过来,觉得耳朵有点疼。伸手一摸,摸到耳垂上的血。
这个瞎子要不是瞎子会更厉害。
想到这里,她突然勒马,回身,看见瞎子走出了树林,就问:“你的眼睛怎么瞎的?”
“杀人的时候被剑划伤的。”
素霓笑了笑:“我稍微会点医术,也许能治好。”
“治好之后再和我过招?”
“试试吗?”
瞎子半天没说话,也没走,估计是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住哪里?”
“你来杀我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素霓调转马头,“长安街,沈府。”
素霓骑马到了公主府外,在后院的柴房里见到了车夫。
地上摆了几样简单的菜,还有肉,车夫正狼吞虎咽的吃饭。
“哟,伙食还挺不错。”素霓蹲下来,从碗里拿了片肉出来放到嘴里嚼。
车夫擦了下嘴上的油,说:“大人,只要你能保证我不死,我就给你们作证,那天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嗯,算你识时务。”素霓看着车夫,“不过呢……你在这里也不是完全安全,毕竟你也知道那些杀手,无孔不入。”
“你不会……”车夫咽了下口水,顿时觉得口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素霓笑笑:“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把你们公主叫过来。”素霓对门外的守卫说了声。
过了会儿,燕霜雪来了,把蝴蝶飞镖递给她。
素霓再次把车夫像在蚕丝里的蛹一样裹起来之后,点点头,把蝴蝶飞镖的开关交给燕霜雪。
“好了。”
“送饭怎么办?”
素霓看了眼:“自己想办法吧。”
她得到燕霜雪的一个白眼。
燕霜雪送她到府外:“接下来你去哪里?”
素霓伸手折了旁边一棵树的树枝,啪嗒一声,捏在手里,然后往台阶下走。
“让沈飞白给我跪搓衣板。”
素霓回到沈府时已经月上中天,府里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只有走到了他们的院子里才看见房中还亮着灯。
素霓心里憋着火,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的烛台上点着红烛,她这一脚带来风吹灭了三根。沈飞白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睡着了。这声动静只是让他抖了一下,之后就没了反应。
素霓走过去,看见桌上摆着几样她喜欢的饭菜和糕点,还有一壶酒。
她哼了一声,关了门,吹了蜡烛,自己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飞白被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刺醒了,睁开眼,看见门还是关着,叹气,还没回来。
等等。
他一扭头,看见床头的幔帐放下了,连忙起身走上前去,掀开幔帐,看见素霓侧身背对着他,还在睡。
沈飞白笑了笑,帮她拨了拨头发,低头凑到她脸上,刚想亲一口,耳朵就被揪住了。
“哎。”沈飞白看着素霓,一边笑一边认错,“我错了,夫人,再也不敢了。”
“你沈飞白怎么会错?”素霓一边说一边又揪着他耳朵绕了一大圈,“你无所不能,你错哪里了?”
“不该瞒着你,让你生气。”
素霓松了手,懒得看他:“我跟你说,沈飞白,再有下次,我把你耳朵拧下来。”
“是是是。”沈飞白见她软和了态度,坐在床边,伸手抱了抱她。
两人沉默着,沈飞白先开口了:“我们不是想放弃小部分人。只是,现在我们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有时候想把事情做完美,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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