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起来!”
胖管事一瘸一拐地跟着两名衙役,没走上十几步就双腿脱了力。最后只能是一人一只胳膊,拖着他走。
公堂上,喜鹊正接受着郑大人的盘问。
“为何要对梅若菲下毒?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得不到及时医治,花蓉娇的脸越来越肿。不熟悉的人已经基本认不出是她了。
喜鹊看看她,又看看冰冷的地面,心思百转千回。
主犯还是从犯,招还是不招,都只是一念间的事。
她自己的脸曾经也这般高肿过,而且持续了两个月。到现在,都还有连脂粉也盖不住的伤痕。
她对花蓉娇忠心耿耿,可花蓉娇又是怎么对她的呢?只给她最低劣的金疮药治疗,自己却享用着云想花想的天价护理!
以前在云舒坊时,花蓉娇还能把她当个人看。可随着林娅熙的出现,一切似乎都变了。
嫉妒使人丑陋。搞不定林娅熙就对她动辄打骂。没有主意,要怪她蠢笨。主意砸了,又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这么行,你咋不上呢?
坐牢吗?喜鹊忽然觉得也挺不错的。大牢里,花蓉娇和她就是平等的了。再不用提心吊胆,去猜她的心情,看她的眼色
思及此,喜鹊对着京兆尹磕了个头,而后回道
“大人,喜鹊只是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是小姐她逼着奴婢这么做的。”
林娅熙饱含讽刺地望着喜鹊和花蓉娇主仆,冷酷一笑。
这一次的局就像是初春里冻结的河面。表面上看着天衣无缝,可底下的水却是活的,只等一个破冰的口子,便要溢出来消融冰雪。
三日来,林娅熙和宋奕枫拿着榔头,这里凿凿,那里敲敲。
寻到最薄弱的几处,一榔头下去。冰面便咔嚓咔嚓显出裂痕,并且延伸开花。
水将出未出,只欠东风。
梅若菲也冷笑着,看向花蓉娇。
“想不到,花大小姐也有今日!眼睁睁看着亲信背叛自己,滋味可还好受?”
她的丫鬟背着她,给她下药。花蓉娇的丫鬟当着她,指控她的罪状。
如此比较起来,梅若菲反倒心理平衡了。
郑大人严肃道“花蓉娇是如何逼你的?讲清楚!”
“是。云想花想刚开业时,小姐就曾用一千五百两银子治好了脸。当时虽然效果显著,但小姐的银子可不是白赚的。特别是林公子,也没有因此而优待小姐。
画舫上开新品发布会那回,小姐也不曾受邀。因此,小姐就一心想着伺机报复。
有关梅记胭脂铺是如何被收购的,奴婢真的不知。半月前,小姐忽然问奴婢,认不认识梅家的人。奴婢想起堂妹,便告知给了小姐。
后续的事情和堂妹所诉一样。梅家小姐手头紧张,奴婢照小姐的意思,先后送了七百两给她。”
懂得悬崖勒马,还不算太笨。这是林娅熙给喜鹊的评价。
喜鹊避重就轻,用花蓉娇的虚荣心作祟来解释动机,而非与林娅熙之间的恩怨。
林娅熙的手段她是彻彻底底领教过了。公开林公子的皮下,于她无益。
讲出花蓉娇爱慕宋奕枫,也只会触怒五皇子,为自己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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