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勇做为姚家的独子,自然娇生惯养惯了,家中长辈,哪一个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飞扬跋扈纨绔风流,强抢民女的事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回,祸害了多少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往日有姚文胜出钱上下打点,仗着慕敬潇给的偏宠,谁又能奈他如何?
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在朝中掌事的,可不是慕敬潇了!
姚文胜听闻此事的时候,正在承德殿监工,乍一听姚勇死性不改又跑出去强抢民女,只道拿钱摆平也就是了,反正他现在怀揣三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早已不是腰缠万贯,他现在,可是富可敌国啊!
哪怕那混小子将天都捅出个窟窿来,他也有的是钱补!
可没想到,姚勇此次,岂止是捅破了天,是招惹了堂堂公子府啊!
不仅被六公子无情当街废了命根子,更被押到了二殿下跟前,这会,竟是已经被投入大牢了!
当下气血翻涌,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两眼一黑,一脱力便瘫在了太师椅上,再起不来了。
那该死的六无情!该死的慕想宸!这是要他姚家断子绝孙啊!
报讯的小厮见他目眦欲裂,一只手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不停颤抖,不由问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少爷还在牢里生死未卜呢!”
总不能因为少爷被废了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吧?
自然不能!
再怎么样,那也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不行……勇儿不能死,我要去救他。”说罢,他便站起身来径直往书房而去。
江汜早知道他会来找自家殿下,早在门口候着他了,见他急匆匆的来,便伸手将他拦下了,满脸含笑,却怎么看怎么欠揍:“哟,原来是姚大将军啊,找我家殿下何事啊?”
姚文胜强压着火气才能不发作出来,这会一双眼目眦欲裂,眼球都快要突出来,脸上都暴起了青筋:“让开!我要见殿下!”
江汜却是半点不让,也不惧于他的可怖气场,只拧着眉道:“殿下睡了,还请姚大将军莫惊扰我家殿下。”
“睡了?这青天白日的,睡什么睡?”他喉咙顿时大了起来,到底是领过兵打过仗的粗野汉子,这嗓门一大可不比那唢呐还嘹亮三分?
尤其江汜靠的近,被震得脑袋都嗡嗡直响,轻啧了一声,故作夸张地掏了掏耳朵:“我家殿下为何这青天白日地睡觉,姚大将军还不清楚吗?”说罢,眼一瞥,示意了殿外毫不止歇的丧乐。
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端。
姚文胜一噎,态度便蛮横起来:“那本将军不管,本将军今日非见到殿下不可!”
江汜闻言也不拦了,侧身往边上一靠,便悠哉游哉地吹起了指甲:“姚大将军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家殿下一向体弱,昨日一宿没合眼,今早又撑着精神去上朝,好不容易刚眯上一会,您这一闯进去再吓着我家殿下,害殿下他有个好歹,这责任,可不是我一个小奴才可以担得动的了。”
姚文胜刚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愤愤磨了磨牙,恶狠狠道:“江汜!”
他姿势更悠哉了,脸上笑意也更欠揍了三分,淡淡道:“我家殿下已经决定明日早朝时,当着众位大人的面亲自审理此案。杀人要偿命,血债要血偿,人啊,做的孽太多,律法不收也自有天收,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与其来此恫吓殿下,姚大将军还是细想想,还有什么能为姚少爷做的吧。”
比如……
再办一场丧仪?
这话江汜憋着没说,却是明明确确写在脸上了,姚文胜闻言又狠狠攥起了拳头,因着太过用力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一双铜铃似的眼,目眦欲裂。
“江汜!给本将军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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