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迩打开一看,原是告诉她,这次所谓病重,也是吃了她上次的药所致,忍不住啧了一声,该死的!
这不是胡闹吗!
他上次的药量是按照他当时身体细心配置的,饶是如此也困损了月余才调理回来,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他怎么就敢乱吃药!她被江寄北掳走这么些天里一次脉都没把过,怎么知道他扛不扛得住上次的药量?于自己的身子,居然也敢这般胡来!
思及此掀开车帘憋着怒气,一脸“你怎么不拦着”的神情恶狠狠地向江汜道:“还不快点!”
江汜不敢辩解,只连忙挥了挥手,跟着马车小跑起来:“快!”
他哪是不拦着啊,他要拦也得拦得住啊!
应迩赶到扶苏荷华殿的时候,慕想宸几乎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脸色惨白嘴唇却是铁青,一身冷汗连厚实的锦被都浸透了,一双手冰冷似铁,迷迷糊糊间喊的胡言乱语,虽然杂乱,却不难辨别出是他刻进心肺里的那个名字
小迩。
大殿里除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以外,就只有闻人皇后守在床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泪水肆意花了妆,这是她儿子啊,她没了宣儿,又怎么能再没了这个孩子?
见了来人,目光里闪过讳莫如深的探究和打量,伸手一拦:“你要做什么?”
应迩目光凌冽,攥紧了药箱的背带:“救人。”
闻人皇后拦在床前的手不肯松,只咬牙切齿从齿缝里迸出了“狐狸精”三个字,她深刻的记着,那天一向温柔孝顺的宸儿,是怎么为了她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挟的!
她也记得,这个人的父亲,是如何害死了她的宣儿!
救人?
呵,她怎么愿把宸儿的性命交到她手里!
“你再不让开,就要给太子殿下收尸了!”
江汜这会子哪管那些有的没的,敛眉上前来行了个礼:“娘娘!这世上只有林太医能救殿下,您快让让吧!”
床上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剧烈咳嗽间呕出血来,却卡在喉咙间,一时之间呼吸便宛如风箱般呼哧呼哧的。
应迩紧紧一皱眉,哪还顾得上什么礼法,只用力一推径直将闻人皇后推开,坐在床沿别过他脑袋,垫上帕子,腾出手来几针下去,引他又咳嗽一声,将喉间淤血咳了出来,这便迅速拔了针,又在其他大穴上有条不紊的施着针,一丝不苟认真仔细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坐在床沿给先太子慕想宣治疗的神医应予怀。
眼见着床上人呼吸平稳下去,虽然紧紧皱着的眉未曾放松,但显而易见的是,这区区几针下去,确确实实让他好受了起来。
闻人皇后忙扑到了床边,泪眼朦胧唤着“宸儿”。
一套阵法走下来,精神高度集中,应迩也忍不住抹了把汗,见这厢母子情深,便起身一边去写下了新的方子,江汜忙急匆匆去拿,却被她故意踩了一脚,抬眸还恶狠狠白了他一眼。
江汜只能咬着牙轻轻嘶了一声,紧赶着抽过药方退下去煎药。
得,是他没看好自家主子,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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