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更懵了,一个激灵醒了神,神色也愈发严肃起来,一扫之前的嬉闹:“此事你可还有跟谁提起过?”
应迩连忙摇了摇头,她哪敢啊!
“你速速将纸条都销毁了,不可留下证据,切莫再跟他人提及,否则,就真是要害死人了。”
她何尝不是凛了神色,点了点头:“我知道。”
王孙这便将一整盒糕点塞进怀里,冷冽了目光,起身便道:“那我走了。你切记不可透露。”
应迩点了点头,便见他自己拂袖离开了,眼见着他的背影愈行愈远,不由微微眯起了眼,这些纸条,若不是王孙给她的,这太医院里,又有谁会特意提醒她呢?
又要熟知沈决明师徒二人的计划,又要私心里帮着她,表面还不能让人看出来……
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筛了一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连个怀疑的人选都没有,应迩索性垂下了眸子,起身复又进了藏案阁,悄悄将一直藏在衣襟里的几张纸条和包着解毒剂的药包都付之一炬,诚如王孙所言,就算这些纸条不是他给自己塞的,留在身上,也只能白白害了别人。
她不想,也再不能害死身边的忠良之士。
这一朝神游天外,见火舌燎了手指,才吓得往回一缩,燃着火的纸条就掉在了地上,她怕引起他人注意,这便连忙溜了出去。
殊不知……
她前脚刚走出去,后脚就有人穿一双黑色丝履悄悄摸进了藏案阁,将这些灰烬统统踩灭,从里头拾起一张烧过的纸来,上面还留着完整的一个字“忍”。
捏着残纸的手颤了颤,随即青筋暴突起来,一把将残纸攥进了拳头里。应迩只当这些纸条已经全部焚毁干净了,未曾放在心上,依然该当值当值,该下值下值,过着和往日一样的生活,因为这些天沈决明顾着照顾他的小徒弟,连太医院里都告了假,哪里还有空来找她的麻烦,她这几天只当是在太医院里悠悠闲闲地养伤了。
然而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一大清早,才刚刚赶到太医院,王孙就神神秘秘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随后装作无意一擦肩,只道“杜衡死了”。
“什么?”
王孙又抽出空来迅速点了点头,这便速速擦身而过,没有时间多谈,独留应迩一人在原地,煞白了脸色。
杜衡……怎么会死?
前几天打他的都是慕想霁的人,下手都是有轻有重的,就算是三十大板,也断断要不了他性命啊!何况把他送回去的还是沈决明,沈决明是谁?
就算再怎么庸医,那也是堂堂的一院之正啊,区区治个外伤罢了,还能把人治死了?
杜衡……
这可是她仅剩的唯一证据啊!
她还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怎么就……
她连那个香囊的意思都还没解出来,只望逼着他自己露出马脚的,怎么……
应迩站在太医院大门口,紧紧攥起了拳头,眉目里凝着冰霜,听着这些太医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都道这杜衡小小年纪身子骨弱,扛了这么几天都没扛过来,硬是被打死了。
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这杜衡怎么会这么就死了呢,当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当值不当值的,转个身就往三殿下慕想霁府里跑了。
临走想着不对,有些事,还不适合交给慕想霁去办,这便又折返方向,知道慕想霁肯定派了人盯着自己,这便几个拐弯间将人甩了个干净,这才悄悄往扶苏荷华殿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