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夏小月看他好像很疑惑的样子“难道你......不会治伤?”
“笑话,我是大夫,你说我会不会治伤。”
“对啊,我们村里的大夫都会治伤,你这镇上的大夫没道理不会啊!那还等啥呢,我这伤还滴血呢,你快来给我治啊!又不是不给你钱!”
薛络都快被他气笑了,他在这整个冲州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夫,更是被人交口称赞为神医,治过很多疑难杂症,更是著有医书,虽然这本医书饱受争议,让他躲在这小地方清净,但不管怎么说,小姑娘竟然拿他跟乡下的土郎中相提并论,今日就得让她知道什么是一名合格的大夫!
薛络气呼呼的回来了,扬手招呼夏小月:“进去进去,今天你就算不想治都不行了!”
哎呀嘿,还是个挺有性格的大夫,夏小月在关门前还笑嘻嘻:“监军大人等我包好伤口就去找你!”
肖策略一点头,眼上有一丝欣赏之意,这是个胆大妄为的女子,性格爽快不落凡俗,随即眼上又蒙上一抹幽沉,转身离去。
薛络一把年纪了,心情像个小孩子,一点也不稳重,等关上门才发觉自己冲动了,治伤好说,可这姑娘有一处伤在肩膀上,这让他怎么治?那些身上外伤的女子,若是请不来女医,家中的人宁愿任其死去,也不愿名节受辱。
女医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只会看些头疼脑热擦伤或轻微的割伤,更大的伤口便束手无策,接生孩子倒是一个顶俩。
有些医药世家的女子倒是自幼受到熏陶,走上女医的道路,但随着年龄增长,嫁人之后受夫家约束,便中途而废了。
薛络见夏小月将披风脱掉,又将里衣脱掉一只袖子,露出肩膀,毫不客气的对他说:来呀的时候,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他都忘了炒菜怎么炒了,啊呸!炒什么菜,自己是个大夫。
夏小月前世打架也没少受伤,啤酒瓶子敲碎了可堪比刀剑,去医院包扎轻车熟路,这会儿十分乖巧的阐述自己的医案:“这里是被铁器所伤,当天我就找了村里的大夫上药包扎过,她上的什么药粉我不知道,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撕裂了,后来被淋上了酒,多少度的我不知道,但闻着不烈。”
“胳膊这里是被一把普通的......刀所伤,刀切过黄瓜,苹果,用清水冲洗过。”夏小月差点把(不锈钢)给蹦出来。
姑娘娓娓道来,不慌不忙,动作大方毫不遮掩,搞的薛络觉得自己是那个心有杂念的小人。
薛络阴沉着脸给夏小月上药,包扎,然后夺门而去,回到房间里自我修炼去了,直到肖策将他找出来给夏末看伤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来,但也沉默寡言。
其实薛络的心理很奇怪,他一直自诩女人们在医生面前扭扭捏捏,罔顾性命,心思不正,今日却被大方纯净的夏小月吊打,实在接受不了‘以前是自己狭隘了’这种事实。
夏小月在扫地婆子的帮助下洗了个澡,得知夏末找回来了的时候,穿着肖策让人买的衣裳就要往出跑,头发还滴着水呢!跑出门就被肖策拦住了,他已经带着夏末过来了。
夏末被打晕扛走后就被关了起来,除了拼命砸门导致拳头血糊一片外,没有新伤,身上那些还是在学院打架挂的彩,薛神医给他把了把脉,只说小伙子身体很好,火气有点旺少吃羊肉外,就是今天力气耗尽了,休息两天就好了,然后给他的两只拳头包成了粽子。
夏末身体是没事,但是心里状态很糟糕,这一天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刺激极了,在经历被打晕关小黑屋的焦急心情之后,他现在只万幸夏小月没事,不然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总是怼天怼地,觉得谁不服掳起袖子就是干,他娘拿筷子敲他,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还不服气,现在倒是服气了,心里的气整个都卸没了!他夏末出了临江村就是个垃圾!
夏小月见他眼睛通红不发一言,有些担心:“二哥怎么了?不会是沈鹏云那个虎玩意对你做什么了吧?”
“没有。”夏末丧着个脸。
既然没有,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看起来像小鬼没投好胎似的。
“二哥没事,沈鹏云那虎玩意自己把自己药哑了,你不用生气了。”
夏末屈个脸都快哭出来了:“我就觉得我没本事,以前在村子里头,谁都打不过我,也就谢拴子能跟我打个平手,外村的更不行,可是我今天打了两场,两场都输了!我输了不要紧,差点把妹妹你折进去,我现在都后怕!”
夏小月看他这样也挺自责,这是把夏末给吓到了,但自己也没想到会遇到沈鹏云这孙子呀!
“都是巧合,今天这事是意外,那帮人都是练武的,还仗着人多,你打不过太正常了,今天要是有错的话,错也在我,我出门没看黄历,遇见沈鹏云这坨狗屎......”
“二哥你可别自责了,你要是这样我就更自责了,本身就是我让你陪着我来镇里的,结果害的你一身伤,我心里是十分过意不去的。”
夏小月说了很多,但显然夏末并不吃这一套,坚持认为自己不够强大才导致这一切,夏小月扶额,这人真是一根筋。
薛络给夏末包扎完手之后,从药箱里摸出一小盒药膏:“年轻人,打架受伤是常有的事,这瓶生肌膏十两银子卖给你,独门研发,保证抹上之后让你脸上的伤不留疤痕。”
夏末脸上让沈鹏云的书童挠了一爪子,从右侧眉头下边,斜着到眼睛以下,大约五厘米的样子,三道爪痕。
“我不要!我要加深疤痕的药!我要记住今日之耻!”夏末咬牙攥拳头。
薛络行医几十年,还头一次听见这要求,不免目瞪口呆。
夏小月也被他的奇葩要求震惊了:“不行二哥,那就破了相了!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哎?为何后半句如此熟悉?
以前夏小月说啥夏末都听,今天这个奇怪的要求怎么都扳不回来,夏末执意要加深疤痕的药。
薛络也觉得小伙子年纪轻轻的,长得也不赖,留着疤痕不好,何况哪有大夫治病反其道而行之的,只有努力去疤的,这留疤不是砸手艺嘛!
想到这里语气就有些不善:“留疤膏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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