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凰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候,玄珀正在大殿主持朝政。
当耳中传来他母后的声音时,他心里就道了一声“糟糕!”
然后他看了李旦一眼。
李旦马上过去,低声问:“皇上?”
玄珀喉结动了动,袖中渐握成拳,最终什么都没说,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来不及了。
应该是离得很远……
想不受打扰,安安静静与她做一世凡人夫妻……也是不易……
可他当时若不那样跟母后说,她又如何能同意封温禄的女儿为后?
……
温凰探好了路,顺利回到了赤眛花园。
萱草在打瞌睡。
秋纹、邵骞他们在门口的亭子里玩牌,正起劲。
温凰偷偷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那里有个秋千架子,她坐在秋千上,轻声说:“北斗,你的命本子没坏。玄珀果然是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北斗刚刚也听到了太后的话,支支吾吾的:“神尊……您别太伤心……说不定,他并不是骗了你,而是骗了太后呢?小神感觉,他对您,情根深种的样子…….”
“情根深种?”温凰嗤笑,“认识不到一月,情从何而来?”
北斗:“有句话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温凰:“闭嘴。”
北斗:“哦。”
……
晚上,温凰正在卸除钗环,准备睡觉的时候,玄珀突然来了。
她卸了一半,有些尴尬地过去行礼:“皇上,您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玄珀:“你不过来找朕,朕就只好来找你了!忙什么呢?一整天不见人影?”
温凰沉默片刻,笑道:“臣妾怕天天去找皇上,惹皇上厌烦。”
“你知道我不会厌烦的。”玄珀说,“朕巴不得你时时缠着朕才好。”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你真行!
温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皇上,臣妾这卸妆卸了一半,着实有失体统!我叫人进来,再装扮起来——”
“不用了。”玄珀说,“卸了吧!我来帮你。”
他滚动轮椅,到温凰的梳妆台前,说:“过来坐下。”
“怎敢劳烦皇上给臣妾卸妆?”温凰摇头,“我自己来即可。”
玄珀:“过来!”
她还是过去了,坐在玄珀身前,面对着镜子。
玄珀伸手,一件件将她头上的发钗等物拿下来。
她的头发非常好。
长及大腿,却无一根分叉,黑亮健康,柔顺如云。
发钗取下,盘花解开,长发便全都垂了下来。
她天生丽质,就这样素服披发,倒是更动人。
玄珀深深凝视着镜中的温凰,眼神深邃幽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若是放在今天之前,温凰又会以为,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是喜欢她。
今天以后,她便知道了,他怕是又在算计她呢!
就跟温禄一样,把她送来替死不算,还要压榨她最后一点价值,让她给他偷宝物。
看玄珀这眼神儿,莫不是瞧着她长得好看,算计着等废了她,把她进贡给上国之类的?
听闻天周大朝的皇帝都七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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