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体!灯!
这是大多数人都喊得出来的两个词,可再详细的信息,往往是一片空白。
“抄本”中记载,尤格依附感染人类后,就会将其转化为荧绿发光的“灯”,灯以宿主的思维为原料,召唤各种思念体怪物。
奈何这点科普并不能帮助墨枝解决近在眼前的敌人。
待宰之心停了下来,泵动,它那几根用作触手的管道更加延伸,然后钉入了小巷的两侧,将心脏架起悬于半空,像是被晾了起来一样。
墨枝大概猜到这家伙的下一步了,它要架出个弹弓,把自己当炮弹射过来。思念体既然把这个攻击模式作为首选,那么其攻击效率与常规模式相比一定是高出一个档次的。
开枪射击与枪托敲击的差距,在同一个思念体上就可以做到,它们如枪那样强势,而且这把枪向来只对准了人类。
墨枝全身的肌肉正战栗着,恐惧与亢奋在心口互相倾轧。
手指尖,小腿末,重新汲取到了充足的血氧,那么下一步是?
孟子尧看见墨枝和那家伙对上了眼,冷汗落了下来,最终忍不住道:“倒霉!哎,思念体你也打过吗?”
“到路口打公共电话叫治安官,然后别回来,我先和他耍耍。”
当然没打过,这算是全新的体验。
全新的体验,那么墨枝欲罢不能。
它颤动频率开始变了,挡下来吗,受伤风险太高,闪得开吗,狭窄的地形会让之后几秒陷入被动。
对方用两侧墙壁架起,剧烈颤动,已然箭在弦上。
墨枝也打定主意,躯干猛地向小巷一侧墙壁撞去,再借反作用力,一肘打向另一侧。
那么待宰之心也将开始它的回合。它的目标如此明确,是咽喉。
杀意之下,被瞄准的墨枝只觉咽喉生疼。很容易就能想象被击中的体验,每一根软骨,每一块组织,都将被那锥形肉块碾碎。
然而小巷两侧的墙壁开裂,迅速延伸。就在待宰之心绷紧至极,就要射出的一刻,墙壁轰然倒下。待宰之心也像风干架上的腊肉,跌在地上。
成了,是战术的胜利!
一方泄力倒地,另一方早就整理好呼吸冲上前来。墨枝发起攻势,他姑且对心脏结构有粗浅的了解,宁可信其有,他按照人类心脏的结构,朝待宰之心的数个部位重点打击。
待宰之心不是很好的沙包,并不是想象中脏器的质感,也不是水袋,它像是皮肉之下裹了整整一立方米的泥土,这么扎实,到底是如何泵动的。
很遗憾,一番捶打,墨枝隐隐听见了自己关节的崩响。没有痛觉的思念体却只是噗噗轻响。
不过在墨枝又一记向下肘击后,待宰之心的外皮裂开了口。
不等他得意,下一秒,待宰之心那几条突然没存在感的管道暴起,齐齐打在墨枝后背,将他整个人按在待宰之心上。那管道比之前更加粗壮强力了。
难道捶打攻击,也算在帮它泵动,墨枝在疼痛中意识到。
以这个姿势,很难照之前那样发力。
一鼓作气的进攻中断,墨枝察觉自己的双臂双手都沾着黏腻的液体,不过对方伤势可没这么重,想必是自己因反作用力皮肉开绽,血流至此。
这本来就是在博命。墨枝挣扎着用双臂抱住待宰之心,然后下肢发力,要将它举起。待宰之心则用触手死死擒住他。
脊椎在双方角力下负担会很重,虽然墨枝总自觉未发挥到极限,但他毕竟十几年下来从未遇到如此威胁,还是怂了,放弃起身。
可刚才角力期间的挤压似乎很有作用,那个裂口真的被挤出了许多粘稠的红血,粘在他身上,他一阵恶心,不过也惊喜这个攻击方式更有效。
“你的心脏累了,让我替它受苦,吃下我。”
又一次,这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从遭遇之初,墨枝就隐约听到这细语,而现在,这个声音变得清晰可闻。
危险!本来墨枝的心跳就被待宰之心的能力干扰,现在整个躯干离它这么近,或许它的某种能力真的会发动。
吃你个屁,吃烤鳕鱼!
加进攻势,关节哀嚎,细胞崩坏。然而挤压的力量却未有衰减。
待宰之心不见得好过,红色粘血持续涌出,泵动因为长期挤压被压制。它终于被一点一点挤瘪了下去,墨枝挣脱了那几根变得衰弱的触手。
难道还不行吗,墨枝脱身后大口喘着气,陡然意识到待宰之心的状态也在恢复,几根触手状管道无目的地甩动,但越发有力。那个念叨“吃下我”的声音也在变大。
官方消息和抄本中都有说,成熟的灯几乎不受常规攻击的影响,最好要专门的器械处理。那各种级别的思念体呢,大概是效果不佳但有得商量?墨枝靠着激情搏斗到这一步,看着思念体顽强的生命力,有些没头绪。
孟子尧还是回来了,带着一根不知哪里毛来的撬棍。
“卧槽,你真打得过啊…你没事吧!”他想来帮忙,见到悠然站着的友人,与往日街巷斗殴收尾时的模样完全一致。可等他走近,才惊觉墨枝竟浑身带血受了重伤,才重新意识到这次的敌人乃是思念体。
“还没结束。”墨枝冷声道,直接上前夺过撬棍,“你能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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