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丁毅告别袁崇焕。
他带着徐威等人先去找了谢尚政。
谢尚政客客气气迎他们入门,递上一纸公文,凭公文去巡抚衙门领银子。
丁毅看左右无人,回头看看徐威等人。
四人赶紧转身,抬头看天。
谢尚政莫名奇妙。
丁毅已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语气诚恳而激动:“今日匆忙拜访将军,未来得备礼,将军大恩,丁毅牢记在心,以后咱们徐大堡,可都是将军的兄弟,将军的兵马。”
谢尚政眉开笑眼,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此许小事,何足挂齿,你我同在督师帐下,当如兄弟一般。”
“当是兄弟。”丁毅赶紧道。
“来人,谢阳。”谢尚政大声道。
马上有个青年军士进来,拜下。
“你亲自带丁守备前往巡抚衙门,睁大眼睛数清楚银两,五千纹银,一两都不能少。”
“丁守备要是少拿了一两,本将,唯你是问。”
“诺。”谢阳深深看了眼丁毅,赶紧应诺。
丁毅拜谢,带着众将离去。
谢尚政等他走了,伸开手掌,乖乖,一千两银票,好大的手笔。
这个丁毅,不错,不错,真不错。
别看丁毅这送的好像有点多,其实并不亏。
谢尚政要是没有派谢阳过来,以大明惯例,巡抚衙门的习惯,支三留一。
五千两银子到丁毅手上,最多三千多两,再付点小费给相关官员,估计到手有三千两算是不错了。
现在谢阳到场盯着,一手还按在腰刀上,丁毅在边上软磨纠缠,死皮懒脸,那发银的文官也没办法,最后丁毅实收四千六百两。
发银文官二百,谢阳二百。
大伙一起高兴。
但就这样,回去的路上,宋飞还骂骂咧咧。
“尼娘的,送了一千多两,实际到手,才三千多两,宁远这些混帐官员,袁督师的话也没用么?”
张经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知足了呗,这是官场常例,出了宁远,到哪都一样。”
徐威点头:“这次俺们斩了这么多首及,按朝庭惯例,每个首及可值五十两。”
“实际到手,有三十两算是不错了。”
“真他娘的黑。”宋飞大骂。
“闭嘴。”丁毅瞪了他一眼,双手抱拳向京城方向:“食君之?,忠君之事,当兵打仗是咱们的本份。”
“就算没有银子,也要替圣上杀敌,替袁大人杀敌,那有这么多怨言。”
赵大山咧嘴一笑,也不说话。
宋飞还是不服,他口直心快,喃喃道:“俺替大人不值,大人在鞑子面前,如此威风,到了这些狗官面前,却要小心翼翼。”
张经和赵大山齐齐白了他一眼。
丁毅回过头,语重心长的道:“你们千万要记得,眼下对咱们兄弟来说,这世上啊,最能杀死咱们的,不是战场上的刀和剑,也不是凶猛悍勇的鞑子兵。”
“那是什么?”三人异口同声问。
丁毅脸沉似水,缓缓道:“文官的笔,小人的嘴,军中的同仁,顶头的上司。”
“这些人,才是咱们最大的威胁,最能在背后捅我们一刀,至我们于死地的人,他们杀起人来,不见血,不用刀的-”
“我丁毅为了徐大堡的兄弟,为了大伙,受点委屈算什么。”
三人听着,齐齐摇头,宋飞的眼睛都红了。
赵大山更是仔细回味着丁大人的话,一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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