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大船一字排开,行驶在万顷波涛之上。
“降帆!”
“降帆”
“下锚!”
“下锚”
……
“胡站长,地方到了!”起点号新任船长刘和伸手朝右手边一指,笑呵呵的冲胡之阔道。
这里,正是上次起点号停泊的地方,据刘和陈述,他在这里简单勘察了好几天,觉得这里很适合开辟为港口。
事实上,胡之阔已经得到了乔盛泰的首肯,他这次来,就带有为夏国在草原上建立前哨站的任务,不然,他这个站长的头衔是怎么来的?
“老规矩,先登岸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正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胡之阔叫来随行的交通局官员,嘱咐了一番前哨站和码头的修建工作,并且提出了他对草原站的核心要求,安全,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有保证了安全,才能保证其他。
然后,他又和刘和说了一些关于水文观察、水深勘测、暗礁破除、船只保养之类的琐事,这些事即使他不提,刘和也会知道怎么做,但这并非毫无必要,作为此间最高长官,胡之阔觉得还是应该要多说几句,以表示自己对这些事的关注,许多时候,领导关注与否,能够决定一件事完成的质量好坏。
做完这些分内之事,他就迫不及待召集人马,赶着车,架着货,扛着刀枪,往约定好的交易点而去。
交易点是胡之阔上次走之前与对方约定好的,就在海岸边上,离第一次登陆的地方很近,但离草原站尚有些距离,等胡之阔赶到的时候,太阳已是高悬南天。
“站长,想不到他们先来了!”
望着眼前这一顶顶蒙古包,以及游荡在不远处吃草的牛羊群,看样子,对方来了已经有几天了,而双方约定的日子却是明天。
本以为己方提前一天到达就已表达了诚意,却不想对方更热情。
没时间多想,对方早早的就发现了他们,等到一行靠近后,一群鞑靼人立马迎了上去,为首的那个中年汉子更是热情的张开双臂,与胡之阔狠狠地抱在了一起。
“哈哈哈,胡兄弟真是个信人!”双方分开后,鞑靼人轻轻的捶了一下胡之阔的胸口,大笑着赞叹道。
“察干,我的朋友,再见到你很高兴!”胡之阔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我们夏人向来讲究诚信为本……只有让别人都知道你讲信用,别人才会愿意和你做生意……我们非常重视察干老哥你这个生意伙伴,我们带着诚意而来,旨在能在你我之间建立一条长期贸易关系,自然不能言而无信,砸了自己的招牌……”
“说得好啊!”察干表示同意,并且恬不知耻的说道:“我察干最佩服讲信用的人,平生也最讨厌出尔反尔的小人,所以,我觉得咱们的生意一定能做长久。”
“哈哈哈,我相信老哥的信誉和眼光,必不会像某些短视之辈一样,捡芝麻丢西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勾肩搭背的,言笑晏晏,其乐融融,活像是一对失踪多年后再次重逢的父子,谁能想到就在半个月前,他们其中一个还是绑匪,另一个是肉票?
没错,胡之阔能有一次被绑架的传奇经历,就是拜眼前这个跟他称兄道弟的察干所赐。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今日亲朋,明日仇寇,难以一言以蔽之,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利益!
胡之阔和察干都觉得相互做朋友更符合双方的利益,最起码目前是,那么,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好朋友,以前那段不愉快的过往,反而成了彼此之间的一桩趣谈。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被引进最大的一顶蒙古包中,啥也先别说,奶酒、烤肉呈上来,先吃为敬,吃好喝好才有力气谈正事。
于是,双方的这次会面,在热情中开始,在友好中进行,在宴会中结束。
交易的事情也很顺利,双方都有意凑成,不存在有人故意刁难的狗血剧情,再加上草原上青壮大多被皿滋汗招到了汗廷,以至于交易点附近,就属察干的势力最大,他不去找别人麻烦就算不错的了,谁吃饱了撑得自投罗网?当时间来到会面后的第二天黄昏,双方货物的交割就已全部完结。
看着属下报上来的货物清单,无论是胡之阔还是察干,都是一脸满意的笑容,察干的笑,爽朗而奔放,胡之阔的笑,内敛而矜持。
致此,这次会面的任务就已完成了九成,恰巧天色将暗,今天是走不成了,索性最后一成要事留待饭桌上说,于是又进入宴会环节。
“哦哦,这次合作真是愉快!”一口干掉碗中的马奶酒,胡之阔豪放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虽然他并不习惯马奶酒的味道,“察干老哥,不知下次你有何想法?”
“下次嘛……”察干眯着眼,好似半醉半醒,“我们希望铁器和盐的份额能加倍!”
夏国对于草原的诉求只有大型牲畜,主要就马和牛这两样,但草原对夏国的诉求那就多了,上到床弩没错,夏国丧心病狂的连中世纪大杀器床弩都卖下到碗杯,无一不需,比如他们现在喝酒用的碗,就是胡之阔上次带过来送给察干的见面礼。
但其中最主要的,还是盐和铁器,床弩他们当然也喜欢,但这玩意儿太贵了,他们装备不起太多,而且草原上的攻伐,床弩的作用真心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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