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乔，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高嘉爱的声音抬高了一点点，刚好能让不远处的人们听见，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愁态，简直演得跟真的一样。

一听到这话，不少耳尖的记者就朝这边挪动，偷偷拿起镜头开拍。

白乔乔无声叹了口气，这句话在她耳边从小磨到大，她耳朵都快生出茧子了。

小时候，明明是高嘉爱欺负了她，熊倩瑛总会一脸失望地看向她说，乔乔，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长大一点，高嘉爱学会了伪装，总是在她病得最难受时算计她惹家长生气，然后再当着大人的面说，乔乔，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再然后，她已经病得起不来床，只是想找熊倩瑛把自己赚到的钱要回来看病，却还是只会得到一句，乔乔，你病了这么久，钱也花了不少了，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可是她还要怎么懂事才好呢？一直一直被压榨到死为止，才算是她们眼中的懂事吗？

听到咔嚓咔嚓的镜头声，白乔乔脸上的落寞一扫而光，她才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既然高嘉爱喜欢用道德绑架，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你真的有我爸爸的消息了？我知道你最善良最懂事最好了！不会真的要我帮杨妮娅做事才告诉我，对不对？”

白乔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真挚，夸奖的语气到位极了，拼演技，她也不会认输。

人群中顿时响起窸窣议论，白乔乔惊呼的声音让人很难不听见，而关于她的身世，确实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白乔乔亲爸到底是谁啊？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很神秘啊。”

“听这意思，嘉爱是让她帮杨妮娅忙才肯说？”

“不会吧，这么重要的信息，要是利用起来交换就有点过分了。”

高嘉爱：？

白乔乔这是跟她玩上心眼了？小丫头片子现在居然还有两幅面孔！装得可怜巴巴好奇委屈，心里指不定怎么得意着呢！

看到周围的人扫来的视线，再听到那些窸窣议论，高嘉爱咬了咬牙挤出一个微笑。

“我当然会告诉你，可是你确定要知道吗？”

“嗯，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想知道。”

白乔乔这话并非作假，哪怕亲爸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也有资格知道对方的身份。

高嘉爱眼神微闪，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语气有些沉重。“你爸爸他......智识跟有点缺陷，当年妈妈也是被......唉——”

“原来是这样。”白乔乔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得意和暗喜，心知多多少少沾点真实，所以，她只是一场不该来的意外。“难怪她一直不喜欢我呢。”

白乔乔强自镇定，难免还是有一瞬间的难过。

她能怪谁去呢？是怪智力有损的亲爸？还是怪可能也是受害者的亲妈？或者怪她自己不该活得好好的？

高嘉爱看到她黯淡下去的眼神，心中一阵舒畅，不是喜欢玩心眼吗？还不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爸是智障，她是个残疾废物的女儿，等人给人看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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