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景修,你醒了。”衡乙收回棍子,一脸微笑地朝楚景修走过来。
楚景修捂嘴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
“景修啊景修,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了。”衡乙拧着眉头瞅着楚景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楚景修面无表情地看了衡乙一眼,垂下头颅,依旧是不吭声。
衡乙叹了口气,木头就是木头。
“阿金!咱们走了!”衡乙高喊一声,很是得意洋洋。
金翅雕王:??
不等金翅雕王往这飞,衡乙便拽着楚景修跳上了它的背,然后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它郁郁葱葱的羽毛上一躺,半眯着双眼欣赏着楚景修的绝世容颜。
衡乙那灼灼的视线看得楚景修心里发毛,面上却还得装成没事人的模样。
无视……
他要无视她。
楚景修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脑袋一偏,眼睛看向别处。
这时候,金翅雕王发出一声鸣叫,扇动着翅膀,稳稳地朝天空飞去。
地面上正盘腿疗伤的胥冥眼见着衡乙和楚景修骑着金翅雕王离开,喉间的腥甜再也抑制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可恶,金翅雕王竟被衡乙给截胡了!那个女人她也配吗?
想起方才她那傲慢张狂的模样,胥冥便气恼得很。
不过是个天界不要的玩意,如今却在他们魔界猖狂。
修罗?狗屁东西!不过是他口中的一块肉罢了。
衡乙,总有一日,本君会食你肉,喝你血,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
金翅雕王载着衡乙与楚景修只朝东域的方向而去,如今她完成了任务,是得回去继续种田了。
她的实验刚刚进行了一半,土壤净化也还没有完成,这些天得抓紧了。
坐在衡乙对面的楚景修眼看着衡乙的表情变化,竟猜出了她在想些什么。
十有八九是在想如何种菜吧。
原本他以为她说要种田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堂堂魔尊,又怎会愿意在田地里耕耘?
没成想她竟是来真的!
这些天她找来了东域不同地方的土壤,和人间的土壤混到一起,看那样子似乎在研究土壤。
她也不想想,魔界的土壤又怎会种出人间的粮食?
魔界这般荒芜之地,就连肉食也是从南域妖界运过来的,畜牧业都发展不了,又谈何农业?
楚景修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她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脑中突地闪现出她下地种田的模样,纤细的腰肢,细腻的双手,一身的绫罗绸缎,拿着一把长长的锄头,在地里哼哧哼哧地铲土。
楚景修的表情霎时变得扭曲,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个画面简直太违和好不好!
衡乙乍一看见他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变化个不停的模样,心里一沉,当即想到了什么。
她敢打包票楚景修一定是在心里骂她,而且骂得还不轻。
衡乙的面皮僵了疆,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完蛋,仇恨值又刷出新高度。
“景修,你是不是在生本尊的气。”衡乙把脸凑到楚景修跟前,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原本应该在田里劳作的那人突然凑到了他的跟前,长长的睫毛竟比月牙还弯。
等等,她是……
楚景修一个激灵,仿若受到惊吓般,下意识地往后躲去,赶紧加大了两人的距离。
“唉。”衡乙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更加肯定了刚才的猜测,装出满脸深情地模样,忽悠道,“景修啊,那个时候本尊并非故意撤掉结界的。”
撤掉结界?楚景修目光一滞,脑中蓦地闪现出那个站在鸟兽身上的黑色背影,那般冷漠无情,不带一丝温度。
想起他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楚景修的目光越来越冰寒。
“尊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一个囚徒,有什么资格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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