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教室,校长冀春阳正在口沫横飞的讲授速写三要素。
丁晓剑一直看不惯冀春阳,也不想打断他上课,就没有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祖盼盼有些纳闷,她总觉得丁晓剑今天有些反常,好像已经不是以前的丁晓剑了。
可是,具体究竟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
冀春阳本就不喜欢基础很差的丁晓剑,见其如此大大咧咧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即习惯性捏软。
“你,搞么子?上课迟到还如此张扬,搞行为艺术吗?滚出碦!”
丁晓剑本不想同冀春阳这种人计较。
好歹他这也算是两世为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他本不想放在心上了。
可是,此时此刻从冀春阳嘴里蹦出来的这最后三个字,太他么熟悉了,这三个字儿的方言,一瞬间唤醒了丁晓剑的屈辱记忆。
再配上冀春阳那颐指气使的狗熊模样,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丁晓剑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重重扔回课桌,目光毫无畏惧的逼视着冀春阳。
极为罕见的不卑不亢道:“我怎么张扬了?我静静地进门,静静地收拾我自己的东西,我张扬什么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这应该是第八次让我“滚”出教室了吧?
你虽然没有师德,不配为人师表,但好歹也教过我,这八个“滚”字,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可是你屡次不让我上课,学费你得给我退了!”
以前的丁晓剑,从来不敢和冀春阳这样讲话。
他是文化课学霸,专业课学渣,因此,在这艺术培训学校的课堂上,他很没底气。
非但没有底气,而且常常逆来顺受被冀春阳当反面教材。
这也令祖盼盼和同学们越来越看不起他。
以前的丁晓剑心中十分痛恨冀春阳,可是表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内心有些压抑。
今天,丁晓剑莫名雄起,冀春阳猛地一下子还有些难以适应了。
讲台下几十个同学眼睁睁看着呢,退钱当然是不可能的。
冀春阳气势弱三分,都不可能。
若连丁晓剑都治不了,冀春阳这个培训学校校长,也就没什么威信可言了。
于是,冀春阳色厉内荏道:“让你滚出碦也是你不遵守阔堂纪律在先,你自找的!退学费,不阔能!”
这家培训学校黑的要死,常常误导学生,说什么,生命诚可贵,艺术价更高,为了艺术,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一个季度的学费就是四万多,这还不包括食宿费用,以及,笔,墨,纸,颜料等美术用品的开销。
上辈子,丁晓剑就是个坑货,坑起亲爹亲妈来,那真是一点儿都不手软。
若非他老子是个包工头、土大款,24孝爹,哪能由着他性子没事儿找事儿一年十几二十万的折腾?
钱花了也就罢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可是这花钱买罪受,花钱找骂,这就说不过去了呀!
现如今,丁晓剑30多岁的心智,可不会轻易就被冀春阳拿捏。
他轻蔑的一笑:“就算这次是我不遵守课堂纪律,那以前呢?
就因为我画不好,画的差,你就让我滚出碦?这有道理吗?
我要是画的好,我还用来你这儿培训吗?
动不动就让学生滚出碦,开一家培训学校就能如此膨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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