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压下恼火,大声说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文某心仪寡妇,虽世人不容,但已有古人在先,文某一介凡夫俗子,情到浓时难免情难自禁,与美人犯的是少了一张婚书。”
“他日我为状元,定十里红妆娶她。”
像是宣誓一般,振振有词,声大如雷。
大树下两边走路的人都听到了。
瞬间炸了。
“刚才你们听到了没有,原来文秀才和桃寡妇是真爱。”
“还别说,一个死了男人,一个未娶妻,两人走在一起,还挺养眼的。”
“都说陷入爱情的人,最容易情不自禁。”
“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们的爱情,一定流传百世。”
路过的桃寡妇听了,心里蜜得冒泡泡,连路边枯黄的杂草在她眼中也如鲜花一样美丽。
她摘了一片树叶戴头上,嘴里哼着小曲悠哉离开。
然而,文元的相好不止桃寡妇一人。
一女子听完路人的话,气恼离开。
文元专心听路人赞扬,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今天虽然接近楚蘅失败了,但也有收获。
名声。
或许某一天,他名声回来了。
想着文元挺直了背,一派儒雅,保持这样的清姿一直到家门口。就在推门,准备耸肩驼背放松身体时,几个孩子围上来。
“秀才,你能不能教我们读三字经?我给你红薯。”
“我有玉米。”
“我有米。”
“不……”文元拒绝的话,在看到阿时那一刻,爽快道,“不适合,但我可以教你们。”
于是,这本被一众人嘲笑的三字经,一时间孩子们学的津津有味。
文元这里高兴了,凌霄那里却臭着一张脸,柴砍得两大捆,挑担也已经插好,今天还有意外收获,一只野鸡,一窝野蛋。
楚蘅想不明白,问他,“凌霄,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
“把手递过来。”楚蘅见他不动,自己去号脉,“我重温爹娘的医书,学会把脉。”
“身体健康,没啥毛病,就是郁结于心,想开点。”
“想不开。”凌霄绑野鸡到柴上,鸡蛋用外衣打结装好,挑着柴走。
“有什么想不开的?”楚蘅拿着鸡蛋,小跑跟上去。
“看到文元那个小子,我哪里都想不开。”
“……”
那个渣渣影响到相公了,太不值的。
楚蘅调侃道,“你想他,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凌霄一顿,目光扫一眼野鸡:“他?哼,怕是他连只鸡都不敢杀。”
“跟没用的男人,女人就得男人。”
这男人是乌鸦嘴吧。
上辈子她跟了文元后,真的很男人。
大冬天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晚上睡猪圈。
要不是她天天喂猪,和猪熟,怕是猪都不让她窝在一边取暖。
“娘子,娘子。”凌霄摇晃她,吓得楚蘅一激灵,差点破口大骂,“文元你……”
“你说什么?”凌霄暴跳如雷,直接撂担子:“你在喊文元那个弱书生,为什么?娘子,我对你不好吗?就看到一眼,你惦记成这样?”
“……我没有。”
她哪里想文元?
她恨文元,她讨厌文元,可相公非要说她想,就这么看不好她?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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