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扭头看向那苏祁,只瞧这人面色苍白身体瘦弱,如此之人怎与洹哥哥相比。崔二终于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崔家出了如此之事,众人便也很有眼色的告辞而去,出了门便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而去。
不出几日坊间便有了关于崔二之事的各色版本。有说这崔二在家宴上私会情郎,被人发现的时候俩人竟是不着寸缕相拥而眠。还有说崔二瞧上了书生苏祁这苏祁不从,崔二竟使人下了药然后强要了苏祁。更有甚者说那苏祁原是崔二丫头的情郎,后被崔二看上竟是主仆共伺一人。
传到后来更是愈发的不像样,崔主簿无奈不出月余,便选了个黄道吉日把那崔二伴着二十抬嫁妆匆匆的嫁了过去。
二十抬嫁妆倒是吸引了好多人前去围观。刚围观回来的承影正绘声绘色的给自家主子讲着当时的盛况,讲到激动处只喷的吐沫星子乱飞,当场的被主子齐洹喝退了。
这崔二如今成婚,齐洹倒是有些不悲不喜的感觉。那日到了崔府便觉得不对的齐洹,便命承影去崔家厨房后蹲守了起来,果然承影很快的便发现了崔二的丫鬟如霜在下药。她倒也聪明,把那药下在了碗碟之上,又在碗底做了记号,只待晚宴的时候呈于齐洹案几上。她这做记号倒也方便了承影行事,瞅个没人的功夫承影便来了个移花接木,把那记号抹去,又寻了套旁的碗碟做上了记号。做完这一切的承影便深藏功与名隐在了暗处,只瞧着如霜把这碗碟一路的分发给了众人,又瞧众人之中唯有那苏祁面带恍惚之色,便给自家主子发了暗号。
齐洹便顺势摇摇晃晃的离席,刚拐进长廊,便有丫鬟说要带路,一路的把齐洹带至了那所偏僻院落中。那丫鬟见齐洹粘床即睡便放心离去。
而深藏功与名的承影再次使出移花接木之术,把那昏昏欲睡的苏祁趁乱给掠到偏院,然后一路跟着自家主子施施然的从前院翩然而去。
齐洹想到此便觉得,不过因果循环使然,如若不是崔二对自己使出如此下作手段,也不会阴差阳错的落得如此下场。
不知何时已到了傍晚,金黄色的斜阳透过窗棱照进屋内,洒落在齐洹身前的黄花梨木案几上。齐洹一半身子隐没在黑暗中,在光亮处的右手中流光溢彩,原是那银熏球,一声“阿如”轻声消散在这最后一束阳光里。
崔二端坐在婚床上,身后码着几床大红喜被,正厅高脚案几上两枚龙凤蜡烛燃的正旺。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喜服,这颜色怎么如此碍眼。崔二一把扯下喜服,连着头上的钗环也一并捋下来连着衣服团成一团扔的远远的。
旁边的丫鬟婆子不敢高声,只慌忙低声劝慰着自家娘子。崔二想到此生已是完了,更加的肆无忌惮抬脚把床边小几一脚踢翻,那案几上本放着两碗半熟的汤圆。崔二这一踢当场的案倒碗碎汤圆乱滚,其中一只颇为顽固的汤圆竟一路的滚到了一双黑色靴子前。
靴子主人正是苏祁,一身大红澜袍裹在瘦弱的身躯上,虽是面色苍白,倒也有几分玉树临风之姿,只这幅姿态看在崔二的眼中更加的厌烦不已。
都言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好一个洞房花烛夜,苏祁转身离去,廊下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那影子渐渐变得越来越长,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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