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突兀响起的铃声将刚洗漱完躺上床的陆思平叫起。
滑动接通,听筒里传来刘风扬虚弱的声音,“思平啊,今晚你打算啥时候睡啊,如果睡得早的话麻烦你明天早点起,帮我办个事?不行我就找杨英了。”
你要我问的话,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跟刘风扬已经比较熟悉的陆思平语带为难,“今晚可能会睡得很晚,要不你问问杨哥?”
电话那头刘风扬的声音一振,“睡得晚啊,那正好,陪我去蜀州分部一趟。”
陆思平:......
刘风扬开口道:“就是先前我们说那个事,上面要听咱们汇报,你比较懂,跟我一起吧。”
被套路了一把的陆思平疑惑道:“可你连床都下不了了,还去什么?”
刘风扬叹了口气,“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在上面,我们只能默默承受啊!”
陆思平也不好再说啥,点头答应下来。
二十分钟之后,他站在路边,坐上了朱凤阳开来的小面包,也看见了虚弱地躺在椅子上的刘风扬。
“小平平,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陆思平抹了把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靠着椅子,在面包车的颠簸中默默想着,还是大师兄好啊,半夜去见佳人,自己却只能去汇报工作。
......
蜀州分部最核心的那座小楼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里,一直闭目盘坐的白发老者睁开了眼睛,缓缓起身,走向房门。
当他伸手拉开房门,门口一个白衣人刚好站定。
一身在黑夜中分外惹眼的白衣,一路从容走入卫族者蜀州分部,竟无人发现。
二人进屋,宾主落座。
白发老者却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白衣人。
白衣人也坦然地承受着目光,神色平静而从容。
过了许久,白发老者才长叹一声,“齐天啊,有些年岁没见着你们了啊。”
齐天的脸色平静,轻声道:“大家都忙。”
白发老者缓缓道:“我前两年去过一趟西岭,没有上山。”
齐天嗯了一声,“师父挺好的。这些日子,应该是老四在陪着他。”
“那个鼻孔朝天的臭小子也会照顾人?”白发老者哼了一声,又问道:“李霸......李老三呢?”
齐天微微一笑,“三师弟去了黑暗世界。”
“你怎么能让他.......”白发老者嗓门登时一高,正要质问几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有些颓然地伸手扶着窗棱,“若是没有当年的叛乱,你们剑宗该是何等的风光啊!”
齐天轻声道:“韩师叔也相信二师弟是叛乱吗?”
白发老者沮丧地摇了摇头,“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我觉得还可以挽回。”齐天面露微笑,“就算我不行,也还有别人。我前些日子替我师父收了个小师弟,我觉得就很不错。”
白发老者不以为意,“再不错又能比得过你当年横压一辈人的风光?”
“别这么说。”齐天羞涩一笑,接着道,“我现在也能横压他们啊。”
白发老者看着他,蓦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竟湿润了,“剑宗,剑宗,好一个剑宗啊!陈清风,我不如你,我的徒弟也不如你啊!”
“韩师叔稍等。”齐天掏出手机,看着情绪一顿,微微发愣的白发老者,“麻烦韩师叔重新笑一下,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我录下来给我师父发过去,他一定很高兴。”
白发老者扯了扯嘴角,端起桌上的茶盏,“齐天,你信不信我泼你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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