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看着面前那些人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他们的眼神太过不友好,带着恶意的揣测、嘲笑,仿佛将人当作傻子看待。
他转过头去看田甜,却见她神色如常,不见喜怒。
于是,他再次发现,他跟她之间的修为差异,还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毕竟,她才是那个被人恶意看待的中心人物。
可她呢,根本不受影响。
他却忍不住替她愤愤不平。
得嘞,他也试着无视他们的眼神和态度。
深呼吸,深呼吸,赶走所有的负能量。
田甜听到李时忽然变重的呼吸声,带着些许疑问瞧了他一眼,却见他在认真地做着呼吸吐纳。
她心里无语,面上却对他客气地说:“李师傅,你要是累了的话,不然去后院休息会儿?”
李时问她:“你不是要,不需要我帮忙吗?”
田甜跟他比了个的手势,“我可以的,你可以去休息,或者去忙自己的事。”
“真的?”
“嗯。”
李时也不想再呆下去,他不想被那几个装修工人像看猴子似的瞧着。
李时去了后院,田甜跟田有德说:“你让他们开工吧,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然后,她就继续把剩余的药材都放进大香炉里。
她的这种行为,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傻姑一个人玩过家家。
当然,她是不可能去跟他们解释的。
田有德心不在焉地让工人们开工,随意叮嘱他们几句,小心做事、认真干活、不许偷懒、我会监工之类的话。
等工人们各自开工后,田有德左顾右盼一番,才走到田甜身旁。
他一边看着田甜在翻看大香炉里的药材,一边小声又严肃地问田甜,“刚才跟你讲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田甜没想到他会问起李时的事。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没回答他,只当没听见,继续做自己的事。
田有德心里着急知道李时的身份,他望穿秋水一般地站在前院望着连接后院的垂花门。
“你叫他李师傅,他是不是教你修行的师傅?是他治好你的病吧?”他生怕田甜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用手指指着后院方向,“就是刚进去后院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帮助你的贵人?”
“你说什么?”田甜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可他的言论实在让人忽视不了。
田有德以为田甜是在装傻,他还跟田甜挤眉道:“田甜姑娘,我都亲自找人过来给你装修庙宇,难道你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吗?”
嘁,说得好像他多么好一样?
他会亲自找人过来装修神庙,不是因为他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上?
说得好像他真的是为了她好。
田有德见田甜不说话,就自己接着说:“你也别想瞒我,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我之前就在想,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居然能够在一夜之间就治好你的痴傻症。今天,我见到他,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我不明白。
田甜不想理他,由他胡思乱想去。
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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