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史地班。”李奥纠正道。
“那很可以啊,为什么不走艺术生这条路呢?都能自己写歌了,这么强的天赋去学文科,文科出来能干什么?
教书还是给人端茶倒水?
当保安、送外卖、或是蹲街头卖报纸?”
孙柔嘉的性格太强势了,这跟机关枪式的炮语连珠,把陈光耀那一丢丢的自尊心彻底射穿了。
破防了要,人艰不拆!
“只是突然的一个灵感,之前并没有学过,姑且当个爱好吧。”
陈光耀如是解释道。
“噢,那行吧。不过,我要跟你就这首歌说道说道。
你这歌,啧啧,不是,我对你没有恶意啊。
写的么挺像样,而且在风格上我觉得比现在很多所谓的流行歌手都要厉害。
唯独,缺少一个重要点你没有。”
孙柔嘉说到重点了,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什么重点?”李奥跟陈光耀同样好奇。
“节奏感。你们俩的伴奏没有节奏乐器,这都没有发现?”
孙柔嘉一脸汗。
“额,确实没有这个条件。其实我这个吉他还是最近一段时间现学的。”
陈光耀坦诚地说道。
“看出来了,我就没见过哪个吉他手,弹吉他前连包装薄膜都不撕的。诶,那你们有没有时间让我来给这首歌加个乐器伴奏?”
孙柔嘉兴趣上来了,她最近练架子鼓练得贼无聊。
“架子鼓?”李奥反应过来。
“可以,不过我觉得也许沙锤比较适合前半段,进入副歌可以稍微加进架子鼓来点缀一下,增强旋律的重点。”
孙柔嘉早就把这首歌的旋律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架子鼓配整首歌的话,多少会有点喧宾夺主了。
从吉他起调头,之后电子琴进入,中间这段加入沙锤的沙沙声,特别有那种校园青春恋爱歌的氛围。
那个画面孙柔嘉都能一并想象出来,一个落满了金黄色银杏叶的校园小道上,一对正青春的男女同学前后走着,一个跟在另外一个的身后。
学生时代的互相喜欢大体就是如此青涩。
所以,沙锤最合适!
“那你俩赶紧收拾收拾到我那儿去,就在你们隔壁,速度,还有一个半小时放晚自习,搞快一点能够练上七八遍!”
孙柔嘉说走就走。
陈光耀跟李奥还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家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怎么说?老陈,你来决定。”
“决定什么决定,你脑子怎么长得。这个女生专业搞音乐的,把她拉进来,明天晚上六点半的海选,咱还怕选不上?”
陈光耀的脑子就是要更活络一点。
“行,那你帮我搬一下电子琴。”
·
教室隔壁,孙柔嘉收拾了一下堆在课桌上的外卖餐盒,然后跑到一楼的小卖部买了三瓶水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你们俩怎么这么墨迹,一个破电子琴还要两个人抬,醉了。”
孙柔嘉看了眼陈光耀跟李奥,嘴上是很嫌弃,但还是上前帮着搭把手。
收拾完后,又给二人递了瓶水。
“OK,那咱们直接进入主题,陈光耀是吧,你用吉他先起调。”
孙柔嘉指挥起来。
但陈光耀却在原地愣住了。
他的左手手指此刻血已经止不住地淌了一个手掌。
“我去,你这干什么了,手指头也能来大姨妈的吗?”
孙柔嘉走进一看,被红果果的一大片粘液给吓了一大跳。
“不是,就是这几天强度拉太高了,手指头吃不消,起了血泡我给戳破了。”
陈光耀皱着眉头解释道,但是手指头上的伤痛让他额头上直往外冒冷汗。
“啧啧,你就为了去元旦晚会上装个杯露个脸,对自己可是真狠啊。”
孙柔嘉这么说陈光耀,可自己双手手腕关节上却缠裹着有些微微泛黄的橡皮贴。
练架子鼓更加不容易,手腕很容易因为用力过度而受伤。
“你等会儿,我这里有医药箱。”
“来,把手给我。”
孙柔嘉从放在讲台下的医药箱里拿出了几个创可贴,一瓶碘伏水以及一小瓶塑料棉签。
“这点伤倒是不严重,你也不要大惊小怪的。我那帮从小练吉他的哥们,手指上全是一层厚厚的黄色老茧。
最早开始练吉他确实会这样,等到时间久了,血泡慢慢变成老茧,你再按的时候就不会痛了。”
孙柔嘉一边仔细地帮陈光耀消毒包扎,一边如是安慰道。
“我看你手上的伤也不轻啊?”
陈光耀注意到了孙柔嘉双手手腕上贴的橡皮膏药问道。
“这个家常便饭,每天训练不能停,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吃不消吧,但是谁让我这么喜欢呢。
路是自己选的,过程中所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可以接受。”
孙柔嘉帮陈光耀包扎完,便随手把用过的棉签丢进课桌上堆成一座小山的外卖盒里。
“你这天天吃外卖啊,垃圾盒也好收拾收拾了。”
这回轮到李奥来找孙柔嘉的茬。
“要你管?到时候保洁阿姨顺带路过会帮我带下去的。先别说这个了,趁着时间还早,赶紧试一遍。”
孙柔嘉瞪了李奥一眼后,就在教室东南角的架子鼓后落座了。
就这样,今晚因为偶然或是缘分结识的三人,为了明天元旦晚会海选顺利过关,集中起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排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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