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冰冷的寒气不断地从大开的窗户涌入房内,让本就低气压的氛围更加地凝重和冷冽。
人类自诩是这世上最尊贵,最高冷的生物,却也像一般的动物一样,喜欢群居,喜欢划分领地,喜欢建立小团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最顶层的豪门名流,也有个三六九等之分。
当然,不单单是基于身份地位,财力权势的不同,更是因人的性格爱好,处世风格而异。
像原柏行这样的名门贵公子,典型的二代,平常盛气凌人惯了,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和一群同样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在整个S市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无恶不作’,总有看不惯的人,却也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虽然大部分的世家子弟都是这副吊儿郎当,又目中无人的德行,反正天塌下来都有大把的雄厚家业给他们撑着,但也有小部分的人,还是比较守规矩,比较上进,积极进取。
楚心沫算一个,傅君阳算一个。
当然,这些人都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群,性格使然也好,周边环境影响也好,若不是他们早年的经历和这些二代们不太一样,说不定,这个时候,也早就有可能和那些人沦为一类了。
说穿了,傅君阳和楚心沫,同原柏行,楚心涵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人家才是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而他们,不过是披着名门外皮的世间千千万万无足轻重的蝼蚁中的一个。
傅君阳的嘴动了动,刚想问下为什么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会有交集,却被门外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门外的敲门声十分的富有节奏性,一次两下,隔个几秒,再敲两下,连每一下的力道都是一样的,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一个十分严谨,且有一些小小强迫症的人。
楚心沫听到声音,大致猜到是谁来了,忙客气地说了声:“请进。”
只听咔哒一声,房门被缓缓地推开,随后眼前一片雪白,只看到一个全身都被一件白大褂包裹着地严严实实的男人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十分严肃的男人,四十岁左右,不高不矮,身材偏瘦,肤色有些苍白,却没有一处皮肤是松弛的,眼睛微微上挑,犀利的眼神看起来略微有些凶恶。
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眼睛上反射出来的光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庄严感,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那人看起来有些神经质,不只穿着一件比一般医生穿得还要长上一些的白大褂,背着一个白色透明,靠外一侧标着大大红色十字架的医疗箱,戴着一副格外引人瞩目的白色手套,就连脚上擦得锃亮的皮鞋都是白色的。
都说白色是最不耐脏的,一般只有比较讲究体面的人才会选择这种难以清洗的颜色,可这人却从头到尾都被这种极其容易弄脏的白色包围着,且看上去一尘不染,每一处都是洁白无瑕,毫无任何污点,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
整个这一身打扮,让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太像是医生,倒像是那种常年呆在生化实验室里做各种恐怖研究的实验人员。
楚心沫像是被眼前超乎寻常的一幕刺激到了,久违的视觉冲击,让她的大脑短暂了几秒,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张医生,这么晚,还麻烦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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