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原柏行掩饰的十分完美,几乎毫无破绽,但是两人之间实在是离得太近,楚心沫还是觉察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一丝异常。
好在楚心沫没有往深处想,又或者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费精力去了解原柏行这个人,所以她只是略微扭了扭头,有些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却没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正襟危坐、俨然有些正经的原柏行,楚心沫虽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但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对方的姿势显得极为刻意,好似在伪装着什么。
楚心沫也懒得追究原柏行反常的地方,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从眼前快速地一一闪过,就好像自己曾经那些的记忆,总是从脑海里冷不丁地浮现出来又突然飘去,除了一道无法抹去的痕迹,便毫无存在的感觉。
也许是触景生情,楚心沫难得好声好气地回答着原柏行的问题。
“刚开始听这音乐的时候,确实有种能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的意味。可是这旋律太轻太淡,淡得让你开始想象背后的作曲人为何要写这么一首曲子,他是不是想要宣泄什么,又似乎极其的克制隐忍。在我看来,只有极大崩溃之后的宣泄才是这般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被抛弃之后,不敢声讨却又因为一丝若有若无的希冀而苦苦挣扎,看似不在乎,其实是成魔的疯狂。”
楚心沫突然想到,她在上一世最后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怕一闭上眼睛便梦到自己被困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里,孤身一人,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连人影都不曾见过,而自己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不仅无法逃离,耳边也全是来自于四面八方、低低的吟喃声,像是大慈大悲的佛语,又像是恶毒凶狠的诅咒,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也听不出是悲是喜,却扰的人头疼,刺的人心悸。
梦中的楚心沫明明难受的很,想顺应本能大声地哭泣,却因为畏惧,害怕一哭便会引起更多未知和恐怖的危险,她只能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允许自己流一滴眼泪,就好像一哭出来就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没有想到对方真的在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原柏行有些诧异地看了楚心沫一眼,虽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对方性情大变,没有继续和自己作对,但他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并不只是单纯地回答一个如白开水一般平淡的问题。
可惜,原柏行不了解楚心沫那段不为人知,难以启齿的经历,更不知道对方已经是活过一世的人了,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对方要么是真的听出了些什么,要么只是故意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原柏行微微动了动坐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才继续略带讽刺地说道:“楚大小姐身上让原某人意外的地方还真是不少,没想到楚大小姐在音乐方面也有不浅的造诣,光是听一段简单的旋律就能联想到那么多音乐背后的故事,还能举一反三,佩服佩服。”
听了对方毫无诚意的夸奖,楚心沫转头,直直地看向原柏行,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似乎真的是在消化他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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