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的燕娘,至方堃身侧,躬着身儿,“小爷,入堂子聊。”
方堃眉微扬,扫过她脸,望向葛仲山,对燕娘的恭敬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在葛仲山面前。
葛仲山跨前一步,也恭敬的道:“小爷,我奉燕娘多年,她的爷,就是我的爷。”
称爷就是把自己当孙子了,这是一种卑躬屈膝的态度。
方堃明白,江湖道上人认这个,弱肉强食嘛,他也不说话,微微颌首,目光微凝,深盯葛仲山,要说这个人在文庙一带市面上还是有点作用的,搞外务是一把好手。
“燕娘,我想用他,你怎么说?”
“唉哟,我的爷,你用他那是他的福份。”
燕娘回过身抬手一指葛仲山,“你还傻楞着做什么?跪这给爷磕头呀,”
葛仲明显感觉到方堃目光中实质性的压力,看来他是彻底把燕娘给收了?不然她能这样?
这事不过是否通过燕娘,葛仲山有机会替方堃效力,这等于转换了山头儿,重入了阵营。
他没多犹豫,噗嗵跪了,真给方堃磕了三个头,“仲山给主人见礼。”
这是他聪明之处,正式称方堃为主人,有他直接罩自己,以后就用看燕娘脸色了。
虽说是明面上的夫妻,私下里燕娘可只当他是奴狗的用,俩人合伙黑吃黑之后,是三七分赃的,他三燕娘七,要不是迷她秘功无比,倒是想单干,但过往得罪的人太多,又怕和燕娘分开势单力孤被塞到枯井里也反抗不了,所以只能合作,另外他知道燕娘还有两个不二腻臣,比他可忠心多了,那俩货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后起之秀,合在一起,燕娘这股势力也勉强能自保的。
现在她找到了新靠,更叫葛仲山直不起腰杆儿。
但方堃的看重,让葛仲山有了新生的感觉,这位小符神可是大腿啊,看燕娘恨不能给他跪舔的谄媚嘴脸,就知道她有多怕他了。
至于方堃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收服了燕娘,葛仲山也不想知道了,他关心的是方堃对自己的使用会达到哪个高度?
“起来,我不兴这一套,以后不要这样,我又不是山大王。”
方堃摆摆手,再被他们这么惯着,自己还不得生出占山为王的念头啊?这什么年代了嘛。
燕娘有点鄙夷的瞅了眼葛仲山,这狗东西磕头倒是满诚意的,跟老娘争宠啊?你就是洗干净屁股也没用啊,你哪老娘的先天优势?哼。
她伸手扶着言臂肘,柔声儿道:“爷,堂里说话,这不很方便。”
这时葛仲山也起来了,就跟在他们身后,盯着燕娘身背的目光闪过丝厉色。
入了堂厅也没停,还是转过屏风入内堂,在燕娘坚持下,方堃坐在上首主位,她侍于一侧。
葛仲山似低了一等,在侧方下首恭立,眼神和态度都溢出恭敬。
“你们的财产是你们的,我分文不动,”
“谢谢小爷厚爱。”
二人一齐称谢,也许这是他们最担心的,就怕方堃太强势,吞了他们的私产。
“事关我的,还是面上的事,仲山你主持,”
“谢爷信任,仲山竭力而为。”
葛仲山感激零涕的表态。
方堃转望燕娘,“事关我的,私下里的面,燕娘你主持。”
“燕娘绝不辜负爷的宠信,若办差了事,凭爷随便处置。”
她说着,伸手给方堃捏着单侧的肩膀,那意思是我就是爷你一个奴侍,随时能为爷服务。
方堃问:“你们领过证?”
“爷,我和他是领过证的,就是为了在官方办事方便,没其它用处,爷说不好,我们就离。”
“是啊,爷,我和燕娘就是个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她又不缺男人,嘿嘿”
葛仲山也够阴的,直接就给燕娘揭底儿了,等于是说燕娘还养有私货。
燕娘脸色一变,心里就骂,姓葛的,艹尼玛,刚换山头儿你就出卖老娘?你给老娘等着。
“爷,你别听他扯犊子,我是有两个好兄弟,那都是出生入死一起刀头舔过血的”
方堃抬了抬手,“你们的私事,我不过问,把握住不因私废公的原则,怎么都成,要是因为个人的私心私念而坏了我的事,那后果,我也不想说了。”
俩人心下一凛,同时恭身保证,“请爷放心,绝不敢因私废公。”
“大事,从今儿起给我报备,谁做私活儿惹祸上了身,或累及了我,就一个字:死!”
一个死字把俩人吓的腿一哆嗦。
燕娘跪的快,抓着方堃腿道:“小爷,眼下就摊上一宗买卖,对方出价是100万,我们已经收了定金,爷看这事”
她赶紧上报,还好,刚和杨奇刘汉撕破了脸,做事人的没了。
但收了人家定金,不做这个事,麻烦也不会小啊。
“多大的事?”
方堃淡淡的问,腿也跷了起来,看燕娘吓跪的姿态,怕这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就是在死人身上取一件,说是一根骨头。”
方堃心中一动,骨头?难道和准丈母娘正抓的案子有关?
“死人在哪?”
“还在刑侦局法医中心的停尸房,等家属认了尸,这边再动手。”
“要货的人,是哪条道上的?”
“具体不清楚,那边是我师傅给联系的。”
燕娘把大致情况给说了出来。
方堃心说,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沈燕娘的师傅?那就是沈绪的师姐吗?看来这件大案的背后,有沈绪的影子啊。
沈绪代表着沈家,但他所做的事,并不全代表沈家的意志,这家伙借沈家的名,不知做了多少私事,不这样的话,他能积累几十亿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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