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计划书上没有?”恺撒皱眉。有东西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会把他们挡在这次任务之外的。”源稚生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神色冷峻。
恺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拨开他兀自前行。他明白按照日本分部这种分而治之的状况他确实没有权限要求源稚生回答。
最后一段不需要带路了,深潜器就在前面。
源稚生对于恺撒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表示,在他背后淡然开口。“现在距离预定时间还有30分钟,岩流研究所会在30分钟内完成最后的检查和迪里雅斯特号的预热,这30分钟对你们来说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你们可以聊聊天或者睡一会儿,不过我的建议是去上个洗手间,深潜器里实在没有修建厕所的空间。”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号:“施耐德教授,这是日本分部源稚生在报告。下潜小组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我们在等待本部的指令。”
“走吧。”李苏拍了拍身旁被突然相冲的二人吓到了的路明非,走向杵在一旁的装备箱开始拣装备。
装备不多,甚至没有青铜计划那次复杂,毕竟各种枪械一概欠奉,穿上那身衣服就可以吹海风了。李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摸索着拉拉链的路明非和正千方百计想把配刀拴在腰上的楚子航,向更衣室外走去。
走出更衣室,恺撒正跟一群研究员一起给深潜器做最后的测试,涡轮的高频噪声和尖锐的滴滴声响个不停。李苏和检修室的闸门擦肩而过,沿着螺旋的楼梯上行,每一步都无声无息。
每个转角都站着一个戴黑墨镜的黑衣人,但他们并没有阻拦李苏,看来已经被吩咐过了。正准备前往顶层时,李苏看到了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帜一般的黑风衣,明白了谁在顶层,也就没有继续上爬了。原地坐下欣赏着已经天海不分的世界,摸出那只陪伴了他许久的酒壶。
茶喝了一半,有些阴柔的声音透过海风传了下来。
“樱你听说过海女么?”这是源稚生的声音。
“听说过一些,知道得不多。海女是古时候采珠的女孩,她们能不带设备潜到几百米深,用刀把大蚌撬开采集珍珠。”樱说,“只有女孩才能做这份工作,因为女性的皮下脂肪比男性丰富,抗寒能力比男性强。如果是男性的话,深海的低温会让他们的关节发病变形,没几年就会残废。”“我听说海女们下潜的时候会在腰间系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交给船上的亲人。如果她们在海底遇到危险就会使劲拉动绳子,亲人把绳子拉回来,也许能救她们,救不了也能收回她们的尸体。绳子只能握在亲人的手里,因为海女只相信亲人。但海女的丈夫们说,如果你厌倦了你的妻子,就带她去遥远的海域采珠,然后把绳子扔在水里就好了。”
源稚生淡淡地说,“所以信任真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是不是?”
听着源稚生那含义颇深的话语,李苏仰头喝干了最后一点茶水,把整个酒罐丢了上去。
源稚生看到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看清楚手上的东西后愣住了,他之前见过李苏摸出过这东西。
“源稚生你敢把我们丢到海里,我就敢把你套上女装吊在源氏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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