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李苏嗤笑一声。“生活所迫犯罪的话可能是虚无缥缈吧,他可不算。相较于以后看着一个父亲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泣,我还是更愿意看着他母亲抱着他哭泣。有些死亡不仅是死亡,还是一次世界的净化。”
“真是极端的思考方式。”瞥了撇嘴。“我不是为他开脱,我只是担心你是那种看到有人受伤便咬牙切齿的圣母而已。”
“圣母是能分明是非,把善留给好人的人,胡乱感动的那是圣母婊。”李苏纠正。“以德报怨,那以何报徳?”
“好吧,至少你不是头脑发热做的决定,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
“能听到师姐的夸奖真让人高兴。”李苏笑着说。
菅野吊在墙上无力地喘气。剧痛让他大半的肌肉都痉挛了,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原本这种折磨足以让他昏过去,但不知为何他的大脑一直清醒着,每次疼痛都被神经末梢忠实地记录了下来,沿着脊索传进大脑。
那个女人握着沾满血的刀出去了,过了一会又有人推门进来。他勉强抬头,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是那个带他来的人。
“你唔”伤口已经恢复如新,但未散尽的疼痛让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用说了。”李苏抬手制止了他的无用功。“这里不是法庭,没有日本少年法,你也没有抗辩的权利。”
他一招手,前胸和腹部的血污居然从衣服上玻璃了下来,在空气中凝聚成团。混入血团的还有地面上的血液,原本有些凝固的血液又恢复了最初的顺滑。他的手腕被切开了个口子,鲜血沿着切口倒灌了进去,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啊啊”菅野惊恐地大叫。
“放心,微生物和尘土都被我剥离出来了,这些血就和流出来时一样干净。”李苏转身。“只是不想满身的伤痕触动下一位的同情心而已。那么,加油吧。”出去时李苏带上了门。
回到地面,鹤子和他叮嘱的一样在器材室门口等着他。原本她靠在墙上,看到李苏出来时她赶忙站到李苏面前给他深深鞠了个躬。“谢谢。”
“站直了说话。”李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直。站直后他看见了她的眼睛。里面原本的阴霾已经消失了,但多了很多失魂落魄。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太敢和李苏对视。
叹了口气,李苏没有松开放在她肩头的手。“看着我。”
鹤子怯怯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赤金般的眸子。
鹤子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这让她感觉很奇怪,明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会觉得轻松?而且她能感受到这份轻松中还混合了一些解脱和释然,真是太奇怪了。
这里是唔一个山中小镇?为什么会来这里?算了这不是重点,快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回去晚了母亲会着急的吧?
登上客车时鹤子正巧看到一对中年夫妇下车,双方恰巧对视时对方死灰似的目光让她心里一惊。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绝望?被客车载着离去时鹤子忍不住脸贴在玻璃上,注视着那对夫妇消失在小镇里,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回到家时太阳已经西斜了,只剩一半挂在天上,母亲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看到鹤子的瞬间,她扑上来紧紧抱住了鹤子,哭得撕心裂肺。“鹤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早餐洒在地上,厨房里的刀不见了”
因为痛哭,母亲的声音有些断续。不过她还是听懂了大概,她轻抚着母亲微驼的脊背,轻声安慰:“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急着去见一个心理医生所以不小心把早餐浪费了刀是顺手带的啦去哪里见的?诶是哪里?那个医生是谁?记不得了确实想不起来算啦这不重要,我们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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