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顿了顿,扭头俺看着眼前花海,好似在自言自语。
“我的小公主,一直都被我娇惯在怀中,捧在掌心,怎么能受他人的委屈?”
娇惯在怀中,捧在掌心......
只是一句话,陈湘熙又忍不住地想要落泪。
她揪着他的袖口,抬头看着他,一脸哀求。
“灵钧,带我走好不好?”
他看着她,无奈地笑了。
“可是我已经死了呀........”
陈湘熙急了,揪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灵钧,灵钧?灵钧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不是好端端地坐在我身边了吗?”
只见他看着她,绛紫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错愕,继而,脸又浮现出来无奈的笑。
“傻丫头,你忘了吗?是你,亲手杀了我的啊.......”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陈湘熙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不敢松手,生怕下一秒钟眼前人就消失了。
“怎么会?灵钧,灵钧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会死了呢?”
她说着,声音提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明明,你明明就坐在我身边的啊?”
他看着她,只是笑,不答。
陈湘熙低头,垂眸,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可是你要是走了,我受委屈了,我找谁啊?”
他依旧是温温和和的声音。
“你找他啊,他会替你处理的啊........”
陈湘熙一抹眼泪,噘着嘴瞪着他,声音颇带有责怪的意味。
“你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明明和他是宿敌啊,竟然真的放心把自己喜欢的姑娘交给他?自己就这样放了手?”
心里有些不悦,抬眸对他那一双眸子以后,怒气却有了些许的消散。
“傻丫头,当年就是因为我发觉,他能护你周全,真的在意你,动了情,而非是一时兴起将你当做一个玩物玩玩,把你让给他你能过好日子,我这才放手的。不然,我怎么会选择放弃呢?”
他说着,将手从她头顶移开。
陈湘熙却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你,你怎么会死了呢?”
她将他下打量了一番。
“你,你不是就坐在我身边的吗?”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她的眉心轻戳一下,无奈道:“你怎么还是这样的迷糊?”
“傻丫头,我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一句一句,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和,这让她毛骨悚然。
灵钧已经死了吗?
她盯着他绛紫色的眸子,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连满都是难以置信——那么,现在坐在她对面的人,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丞相府。
沈听澜坐在房间内,手握宫羽,道:
“皇,卑职已经邀请过娘娘了,可是娘娘,仍旧是不乐意回去。”
宫羽那边的人手一僵,没有直接开口。
他垂眸,血色的眸子晦明深暗,看不出情绪。
本以为她受不了会老老实实会来,但又极为骄傲不好意思开口,便专门让他去请她回来,刚好也为她找个台阶下,没想到这——
又耍小脾气了?
风侍葬合手中的书放在一旁,问道:
“她说些什么?”
“不过是些气话,责怪您当年对丹青宫下手,卑职遵从皇诏令,当时的场面,并未对她有过只言片语,只是皇,您可有曾想过,您不说,娘娘就永远不知道,只是恨您。”
“若是她执意要恨,那就恨吧.......”
“可是皇,卑职认为,既然都是有嘴之人,为何不一次性把话说个明白?”
“您把话与娘娘一次性道个明白,两人的心结都解开了,不管爱恨情仇,都有个定论了。”
“朕,在她心里的地位,自然已经是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故而连着被她捅了两刀了。但是她的哥哥,她最为珍视的哥哥,被她当做正人君子,被她视作珍宝,完全护在身后的。倘若是朕将所有事情都如数说出,让她知道了她的好哥哥是那样的人,那样的不堪,那样的丑陋,她又该如何是好?”
“耶律瑄云那次,朕,真的不敢再冒险了.......”
他是在说耶律瑄云被陈湘熙捅死的那件事情。
陈湘熙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跪在地,嚎啕大哭。
那一天,狂风暴雨,拍打在她身。
他看着心疼,撑伞前,将她罩在伞的下面,想让她先回去,却没想到,她竟然喷出一口血,而后直挺挺地昏倒在了地。
他吓得立即将她搂回去,却没想到,她直接陷入了昏睡。
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他一下子就慌了。
而后,他请了所有御医来为她看诊。
哪怕是那些传说中的云游四方选择隐居的名医都被他派人绑了来,为她诊脉,可是就是查不出来其中的原因。
所有人都只能觉察到她的脉象微弱,却不知其背后的因素。
查不出症状,没法用药,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她主动醒来。
那一次,真真是吓住他了。
风侍葬闭眼,依靠在椅子,良久,这才叹口气。
“相比起恨朕伤朕,她恨着朕,还能捅朕,出口气,若是她知道了她最敬重最喜爱的兄长,其实不过是那样一个无耻之徒,又该如何面对?”
沈听澜顿了顿,而后问道:
“皇,卑职有一事,想要问,却又担心冲撞了皇。是有关娘娘的。”
“但问无妨。”
“卑职想要知道,若是这次叛乱平定以后,世道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安宁,那么,您还会执意娘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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