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昊钳制住耿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青湖市人民医院第二住院大楼1316床,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马上让她死。”
耿强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对着黄昊怒目而视,压低声音沙哑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黄昊黑的深邃的瞳孔此刻如冰山般寒冷:“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耿强脸上嬉皮笑脸猥琐油腻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担忧和有些沧桑和无奈。
他看了眼黄昊和这喧闹的人群,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像是马戏团表演后谢幕的小丑,背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剩下的记者、老师和同学们疑惑地面面相觑。纷纷猜测着黄昊究竟说了什么,导致刚刚还吵吵嚷嚷的耿强一下子默声离开了。
安如萱看着这一些人眼神中或兴奋、或好奇、或震惊的目光,也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她累了,她不想解释了。
这一切显然都是算计好的,让耿强在公交车上跟她搭讪显然是要在媒体面前制造她认识耿强的错觉。
而自己刚刚下意识地喊出耿强的名字更加证实了自己跟这个小流氓混混有牵扯。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虽然早已不是封建社会,但是人们对于女性的恶意总是这么大。女性穿的少一点总有男人说她不检点不知廉耻,女孩深夜坐出租遇害人们的关心点在于独自深夜出门做什么,甚至有男人当街砍死女孩的新闻大家都会说肯定是这个女孩做了什么才会惨遭毒手,更有甚者女生只是去取个快递就可以被人造谣已婚少妇出轨快递小哥......
就像刚才,自己明明根本不认识耿强,但已经能想象得到在外人眼里这是怎样的一场画面,自己在众口纷纭中已经成了怎样不堪的女人。
她累了,她只想离开这是非的旋涡。
黄昊愣住,但随即小跑上去拉住了她:“安如萱,你去哪?”
安如萱低下了头,她也不再想装姿态高傲自信的形象了:“我不知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黄昊思考了一下说:“你找个地方等我一下,我处理下这些记者,然后送你回去。”
“嗯,好。”
青虹希望小学边有一条小溪,安如萱坐在小溪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只能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中,用类似拥抱的触感来缓解内心的酸涩难受。
过了一会,黄昊回来了,看到安如萱呆呆地望着清冽透明的溪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心疼地说:“走吧,那些记者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们不会乱写了。我送你回青湖市。”
安如萱没有抬头,问:“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先是严正的警告,说耿强前几年都是在监狱中,如果媒体要报道,我们安强集团很容易查出耿强所说的话的破绽,那这些媒体的报道也都是虚假报道,我一定会让他们吃官司的。然后我承诺只要这些媒体能够不对别人提起这一插曲,在场未婚的人都享有安强地产集团的人才公寓购买资格,已婚有孩子的都有学区房的购买资格。”黄昊淡淡地说。
安如萱有些吃惊,这个人的临场应变能力实在是太快了。
“那耿强呢?你给他说了什么,他才走了?”安如萱继续问。
“虽然耿强打死人的时候没有查出他跟慕容集团有任何瓜葛,但是当他的案子宣判过后,耿强得脑癌的女友蓝青青的账上瞬间多了一笔巨款,因为她本来要因为付不起住院费被强制离开医院了,法院宣判的那一天她突然预支了一年的住院费和治疗费,她现在就住在青湖市人民医院第二住院大楼1316床,耿强是为了给她筹住院费才杀人的,这也是我的下属刚刚查到发给我的。于是我以他女友的性命相要挟,让他闭嘴。”
耿强虽然是个不学无术,心肠歹毒,作恶多端的小混混,但面对自己的女友,心底依然有一丝柔情。
“谢谢你。”安如萱笑了。
“不客气,这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你这么有手段,为什么不能凭自己的力量搞垮慕容集团,非要靠帮助我嫁入陈家呢?”安如萱问出了这个埋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既然黄昊想报慕容集团害自己父亲锒铛入狱的仇,而他这几年不仅努力提升自己修得了双硕士学位,对于青湖市房地产的局势也已了如指掌,临场应变能力更是一绝,这样一个有手段、有谋略的人,为什么非要靠安如萱这个小女子才能实现最终目标?
黄昊先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湖东八县吗?”
“湖东八县?”安如萱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答案。
在青湖市以东有青虎、青威、青武、青胜、青鸾、青峦、青兴、青键八大县。因为依山傍水,地理位置优越,是全国有名的富强县。
“我知道。”
“最近有内部消息透露出,国家要将这八县合并,打造成直辖市。”黄昊说。
“什么?”如果湖东八县变成直辖市的话,这将对青湖市周边的经济格局产生重大影响。
“鼎云集团是做日化品起家的,在湖东八县拥有很多厂房和还未开发的地皮。”
“所以安强集团和慕容集团都想开发那些地皮,而鼎云集团也想和房地产公司合作,将这些地皮的利益最大化!”安如萱明白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谁能够和鼎云集团取得合作,就无疑是霸占了湖东八县的版图,而未来湖东八县成了直辖市,所得的利益是不可估量的。
怪不得对方费劲了心思都要把安如萱的名声搞垮,因为这不仅仅是年轻男女谈恋爱的问题了,这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任何人眼红心动。
之前安如萱只知道如果能嫁给鼎云少公子陈季安有助于安强集团的事业上一台阶,直到今天听黄昊这么一说才直观地感受到这一“台阶”的分量。
“但是,这样太委屈你了,让你一个小女生承受这么多,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做。”黄昊想到安如萱刚刚落寞转身离开的眼神,不禁有些心疼。
“不,我不会放弃的。今天这件事恰恰又是个机会,一个赢得陈季安好感的绝佳机会。”安如萱抬起头,刚刚哭过的双眼现在还有些泛红,睫毛湿漉漉地下垂着。但此时的她的眼神却有种杀伐果断的倔强与不屈,就像一位经历过生死的浴血将军,眼里却依然有那一抹熊熊燃烧的对胜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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