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得完全不一样啊。
《地狱之门》这副画上,是一个类似深渊的场景,暗红色天空下,是一处光滑的赭青色悬崖,有数十个更渺小的人类,正攀在光滑的悬崖上,但明显无处着力,正在仰头呼救,而再往下,则是更加黑暗的深渊……
这副画作的视觉冲击力很强,站在这幅画前,很快观者就会感受到一种恐怖荒芜的情绪大浪,越是试图分辨深渊崖壁上那些人面对的绝境,就越会觉得脊背发寒,不止一个人在仔细观察几分钟后,抱着肩膀打着冷颤说‘有点可怕’。
能够传递情绪,让观者感同身受,这本就是一副艺术佳作的标准,所以那个老人说,这样的画者,不可能籍籍无名。
而高凡所画,则是一张由色块构成的人脸,这张脸正在绝望的呼叫,脖颈扭曲到了夸张的程度,眼中的绝望和惊恐,倒是和地狱之门传递的意境相同……但就是不一样啊。
“呃……有点恶心。”
有个中年女人瞧了几分钟《地狱之门》,再瞧了几分钟高凡的临摹后,打了个寒颤,做出这样的批判。
而高凡则满意得看到,自己眼前,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一个数字,从‘78/100’跳到了‘79/100’。
高凡是三个月前注视到这个数字的。
那时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学,有一次发高烧,高烧后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数字,那时这个数字是‘0/100’。
在借助医疗手段和心理测试,反复判断自己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后,高凡发现他可以通过降低周围人群的理性值,来增大这个数字。
所谓理性值,即为Sanity,高凡简称其为SAN值。
高凡通过一副名为《水煮香蕉》(别去搜)的静态写生作品获得了第一个SAN值。
接着他通过《双盘吸虫》(千万别搜)收获了第二批SAN值。
《七彩文鸟的雏鸟之嘴》(请珍惜自己的理智)让他的SAN值突破了40。
当他的第四副猎奇向作品《爆裂蟑螂》还未诞生之时,已差点被同一画室的同学给集体灭口。
为此高凡不得不放弃了这条捷径,开始通过比较正常向的作品来获取SAN值。
比如眼前这副《地狱之门》,高凡从展馆画册上看到的第一眼,就敏锐查觉到它有让人掉SAN值的潜力,这是一副……嗯,疯狂的作品,到处可见其中被渲染出的绝望。
但并非高凡亲手降低的SAN值,是不会被收集的,所以他此刻拿着画板站在这,相信他的临摹计划完成之时,就是他收获的季节。
“不像。”
“完全不像。”
“根本不知道在画什么。”
……
围观者的议论声乱不了高凡的心,不过,很快一种压迫感又重新出现在背后,高凡转头一瞧,又瞧见了那个拧着眉毛的老头和他漂亮的孙女。
“你画的这张脸好……绝望。”女孩瞧了一下高凡近乎成品的作品,觉得这种绝望已经‘污染’了她快乐的心情。
SAN+1,80/100。
高凡又看向那老头,期待老头再为他贡献一个SAN值。
不过老头却看看高凡的作品,再看看那副《地狱之门》,忽然说:“你临摹的是这幅画里悬崖上的一个人?”
“老人家您视力真不错。”高凡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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