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年,他与卡美尔结婚了,同时他以卡美尔为模特的画作,得到了左拉的肯定,同年,他有了生命中的另外一个奇迹,他的儿子简。到这时,他的生活仍然困顿,但他的技艺在进步,他窥见了大师境界之上的巨匠技能。
1870年,他记得那个日子,泰晤士河边的一个展馆中,他见到了透纳的作品,灵感在那个刹那如滂沱大雨般自天而降,他领悟到了伟大的‘微观’。
之后的日子如流水般飞快,荷兰、巴黎,印像主义的诞生,艺评家的嘲讽,拍卖的失败,与印象派的决裂与复合,直到1900年前后,他创作《睡莲》系列而功成名就,世人终于肯正视他在绘画领域的开创性,卢浮宫打破不展出在世艺术家作品的传统,展示了他14幅作品。
他终于成为伟大的画家,而他的生命已走到尽头,86岁时,在病痛的折磨中,他怀着对生命的眷恋,握着自己的画笔,死在好友家中,他想着如果再有来生,他还要把生命都奉献给艺术……
高凡握着莫奈画笔,用一周时间,经历了莫奈86年的人生。
这些人生痕迹与‘微观’技能环环相扣,高凡经历了莫奈对于绘画的每一次体悟与开拓性,为莫奈的灵性所折服的同时,也为其所深深吸引,所以才生出了我是莫奈还是高凡的恍惚。
不过,到了今天,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高凡擦拭了一下略有些湿润的眼眶,在来到无名庄园的第八天,在日暮晨光照在紫色薰衣草花海上的时候,他重新来到那座白色小教堂中,但这一次他没有坐在教堂门口的椅子上发呆,而是走进教堂拿起了画笔。
当高凡拿起画笔的时候,J·K女士看到了这一幕。
不止是J·K女士,连同其他SUN CLUB的成员,都看见了。
整座教堂都布置了摄像头,SUN CLUB为了这幅画像付出了太多,他们不想有意外,但意外却频繁发生,这让他们都产生了焦灼情绪,此刻看到高凡终于要开始创作,他们松了口气。
不过,当他们看到,整整一天时间,高凡就在这面墙上画了一条线,又在对面墙上画了另外一条线时,之后又开始看着这两条线发呆时,每个人都觉得像是被耍了一样。
“我们得做点什么。”一位被喻为灵魂黑人歌手的歌唱家用他的烟嗓说,“我的生命不多了,在有生之年,我想看到伟大的降临。”
“你还能活很久呢,老朋友。”另外一位以好莱坞以拖延拍摄周期和增加拍摄预算出名的导演说,“但我们的确不能这样等下去了,J·K女士。”
“乔治,你觉得呢?”J·K女士问另外一个人。
乔治·巴塞利兹,这位德国新表现主义的大师,也是SUN CLUB的成员,由此可以明白为什么他会对J·K女士的委托如此捧场,在其他两位大师退出了委托时,仍然选择加入,或者说,他是SUN CLUB最后的底牌,在没有油画家可以接受这个委托时,乔治需要顶上。
“他画了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的线条,很奇妙……抱歉,我知道你们不想讨论这个,或者我可以跟这位GAO见个面,当面聊聊,刺激他一下,我听说他有强烈的好胜心和胜负欲,也许这样能够起效。”乔治·巴塞利兹说。
“老乔治,你也老了,你确定你的技巧能够威胁到这位被神垂青的年轻人么?”歌唱家带着独特的直爽和热情,用并不让人感受到冒犯的语气说。
“我会带上我的学生。”乔治·巴塞利兹说,“她是真正的天才。”
“我听说她被打晕在酒店里,现在还好么?”
“一切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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