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谢逸平眼神带些审视,“那几天师弟也在沧州,没听闻这个事?”
顾明澄摇头,知道对方心有怀疑,不过那片谷地已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怕被抓到把柄,反而上赶着帮忙:
“沧州一带我熟,以前跟老师在那边治水,要说现在灵田用的水龙阵,最初起稿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你缉盗若缺人手,只管叫我。”
谢安侧着耳偷听,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大概是水龙阵触了这人的霉头。
谢逸平一到沧州,就顺着蓝玉苗被盗的路线仔细搜查过一番,也的确发现一点被人黄雀在后的端倪。
当时在那边的人,顾明澄自然有嫌疑,且知道运送路线的,定和南澹刺客一夜风雨楼有勾结。
“这敢情好,听闻你未入塔前,南疆和南澹都是常走的,想必路子比我熟,到时真有所需,逸平定来求助。”
谢逸平面上笑得随和,心里暗骂:顾棒槌你先别得意,若被我找到证据,有你好看。
因着这么一出,贵妃的事顾明澄只得顺应大势,妥协了。
就听那边贵妃的骂声不绝:
“你说我糊涂,难道你当初就不糊涂?谢安,你自诩算无遗策,不一样给人背锅,有口难言。
今日我替你死,你以为将来玦儿不会明白?你还敢安享他带来的殊荣,和过去安享我的一样?”
谢贵妃哭得撕心裂肺,祈求一线生机的欲望,在此时愈加浓烈,连她心底最在意的儿子都拿出来做筹码,只求拖得一刻是一刻。
当着仙长、皇帝,和无数宫卫太监的面,谢安羞愤欲死。
过去二十年,他的确是借助贵妃的势头,得以在内抗衡皇权,有三皇子为后续,令朝工臣服,一步步蚕食皇帝的江山。
这疯女人死到临头,已经彻底不管不顾,死也要拖着他一并颜面扫地,心思歹毒,要让他后继无人。
若她的死静悄悄不引人瞩目,也算万事大吉,如今谢安被架在火上烤,真恨不得她也和那毒医一样,是个哑巴。
顾明澄在旁瞧热闹,谢安没能悄没声弄死贵妃,遮羞布已被彻底撕碎,恶行再无法遮掩,也算胸中出一口恶气。
谢贵妃身子僵直,眼珠拼命斜向一边,寻到楚辰王妃的身影,此时对她来说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语声急切:
“王妃,你不是想要真相吗?我知道,除了我,没人会告诉你,这天下没一个人能想的到,要灭掉你们离火族的人是谁……”
颜若依身子剧烈颤抖,视线落在太子身上,显得惊疑不定。
景玉楼紧紧拥住她,“彩衣,别……”
那是她一心想要追寻的真相,但此刻深究,必会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便听一个声音沉沉开口:
“仙长,这件事,不如让朕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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