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贾珩带人前往金陵府衙,并让一千羽林郎进城,其余兵马驻守镇南卫。
金陵知府高正云是甄家门人,这几天,江南其他州府被贾珩和林如海尽皆拿下的事早就传到了金陵。
他还以为贾珩前来府衙的目的,是准备将他拿下的。没想到贾珩并未理他,直接掏出圣旨,接管了金陵府。
肖承桓一张状子将他的二叔,镇南侯肖靖安告到了府衙,整个金陵府都被震惊了。
钦命巡视江南诸州府军政事、冠军侯、检校刑部左侍郎贾珩贾君侯,于今日在金陵府衙公开审理,前二等将军肖卫东之子,状告镇南侯肖靖安谋害国朝勋贵,冒领军功,欺君罔上,结党营私,杀害至亲。
呼啦啦,整个金陵府衙都被人群挤满了。
“肃静,钦命巡视江南诸州府军政事、冠军侯、检校刑部左侍郎贾君侯到。”
亲兵大喝一声,贾珩从后堂走进府衙大堂。
身着麒麟服,头戴紫金冠,一出场,就让整个府衙鸦雀无声。
贾珩端坐正堂,他打量了一下堂下众人:“本侯代陛下巡视江南,偶遇前二等将军肖卫东之子肖承桓,状告镇南侯肖靖安。此案案情重大,故而为求公开公正,特在金陵府衙公开审理。”
贾珩简单的说了一下公开审理的缘由,然后派羽林郎围了镇南侯府邸,带着尚方宝剑直接请了镇南侯肖靖安过来接受审问。
肖靖安一听到肖承桓上告之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过逃跑,但数百羽林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加之儿女也都在府中。他就借更衣之机,去了客房寻求帮助。
“大师,您看可否请王爷那里想想办法,我怕贾珩那里真的有什么证据。”肖靖安看着屋子中的一个僧人。
这是肖靖安的底牌,这个僧人大约四十多岁,他是忠礼王的门客,据说深受忠礼王信任。此次南来,就是因为得到了消息,前来处理忠礼王在江南的那些门人官吏之事的。
可惜,别人还没救下来,自己就可能要先进去了。
“侯爷先去看看,那贾珩也不一定有证据。况且侯爷再怎么说也是国侯,他贾珩也不能严刑拷打不是,只要你不承认,就不怕他能把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去信京城,请王爷看看可有办法。”
僧人没有给肖靖安具体的承诺,因为他自己也没好的办法,只能先安慰他,“侯爷千万记住,有的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肖靖安看着这僧人,深知此事已经无可避免:“这个自然,还请大师速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肖靖安走出屋子,跟着羽林郎往金陵府衙去了。
金陵府衙,肖靖安现在大堂外面,四周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烦躁不堪。
“君侯有令,传被告肖靖安!”
肖靖安听到这句传告,差点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再怎么样,他也是国朝武侯,二品大员,怎么能如此羞辱自己。
“末将镇南卫指挥使,镇南侯肖靖安拜见钦差大人!”
肖靖安敷衍的给贾珩行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发泄不满。
贾珩也不在意,他的目标是依律拿下肖靖安,这点小事,还不放在心上。
“镇南侯肖靖安,现前二等将军肖卫东之子,状告你谋害国朝勋贵,冒领军功,欺君罔上,结党营私,杀害至亲。可有此事?”
贾珩直接走程序,他不打算绕弯子。
肖靖安撇了一眼肖承桓,拱手抱拳,“回钦差大人,并无此事。”
贾珩又问肖承桓:“具体情形,你讲一下吧。”
于是肖承桓就将当年他姐姐如何得知父亲遇害,肖靖安如何冒领军功,得了这镇南侯爵位。又如何在传旨敕封时,如何蒙混过关,并且杀人灭口害死他的姐姐等等,这等事一说出来,堂外听审的简直普通水进油锅,瞬间就炸了开来。
“肃静!肃静!肃静!”
贾珩等人群重回安静,继续问到,“肖承桓,书信可还在?”
“回大人,书信在此,当年姐姐怕证据被毁了,就手抄了一份,原件一直在我这里藏着。”
肖承桓将书信送到亲兵手中,然后奉到书案上。贾珩拿起发黄的信,大概看了一下。
“镇南侯,这份信件,上有十三人手印,本侯将会一一查证。你现在可有话说?”贾珩一边派人去传昨晚就已经找到的其中几人,一边继续审问。
肖靖安自打肖承桓拿出信件的时候就已经感到情况不妙,他又一次使出了绝招。
“钦差大人,这是污蔑。想我肖靖安为我大周出生入死,身上布满伤痕,如今竟然任由小儿污蔑。难道钦差大人就不怕让我们这些武人心寒吗?”肖靖安说着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他的背上还真是刀剑伤痕,遍布后背,四周围观的人,又一次喧嚣起来。
“这镇南侯还真是个好汉子,看来他是冤枉的,你说会不会是肖承桓看上他家的家产了……”
“冠军侯应该不会让这种保家卫国的人受委屈吧,要不然以后谁还去当兵……”
……
贾珩看到肖靖安脱衣自证,反而笑了起来。
“镇南侯不着急,咱们都是战场上经历过刀光剑影的人,。刚好,本侯身边亲兵不少也是死里逃生活下来了,既然镇南侯已经给大家展示了侯爷的英勇,那本侯也就让大家看看羽林儿郎的风采。”
贾珩叫来了十位羽林卫,这几位都脱了上衣,与肖靖安不同的是,他们的后背并大的伤疤,反而前胸都是伤痕累累。甚至,有一人脸上有一条蜈蚣状的伤疤,贯穿整个面部。
“镇南侯,你看,他们的伤可是与你的有些不同呢!”贾珩走下堂来,指着羽林郎的伤疤。
“诸位看清楚了,羽林出阵,兵马向前,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只会勇往直前。所以,伤疤永远在前面。而背后受伤,除了偶尔被偷袭,只有逃兵,才会后背有如此多的伤疤。”
“镇南侯肖靖安,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贾珩一通解说,加上十位羽林郎身上伤疤与肖靖安的对比,让堂下百姓一下子就明白了真正说谎的是谁。
这样众人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更加鄙视起肖靖安来。
而肖靖安,看着贾珩与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了金陵府的大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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