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飞泥,陈平冷着脸,压下心中杀意。
再迟片刻。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出手斩了杨芸知。
这世上有两种贼。
一种是杀人放火抢劫的恶贼,另一种则是以权谋私的官贼。
恶贼可杀,但官贼却杀不尽。
区区一个李氏便能让杨芸知不惜犯忌来拦他的路。
他日若是做的位子更高了,是否又能抵抗住更高的诱惑。
而之所以陈平最为厌恶官贼。
是因为这是人性的弱点,但凡只要有人的地方,有支配资源,不平等地方,便会源源不断的生产官贼。
最麻烦的是,官贼犹如病毒一般会在体系中传染,一旦传播,便会形成利益共同体,浑浊者为一体,将原本好的,善良的,也逼着成了其中一员。
最终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局势。
一旦如此。
不管走的是黑猫还是白猫,所有的主义都会成空,压迫和剥削没有实际上的消失,只是披上了一层皮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平在学堂设置的课程中没有任何关于社会形态的说法。
脱离生活的主义不是主义。
不能养活孩子们的主义不是主义。
实干兴邦,让己身自我意识觉醒才是真理。
但这一点。
实在是太难了。
相比之下。
除山贼,便轻松许多。
县武军急行数个时辰,直奔阳谷地界最大的一伙山头,邙山草莽。
因为县武军行军声势浩大,这伙聚众千人的山贼营寨风声鹤唳,早在几里外便已经退出寨子中。
五米高的大木门紧闭。
邙山议事寨。
首座上的邙山大王紧急召开了会议。
“大王,已经探清楚了,这是那阳谷贼人的兵。”
“哦可是近日来将百姓迁移到的阳谷县的那伙强人?”
“正是。”
“他们不是反贼么,怎么会来的打我这寨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造他的反,我做我的山大王便是。”
邙山大王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不到,但脖子上挂了一圈人的手骨,嘴角和牙齿也因为的长时间吃人的原因样貌有些扭曲,堂下的坐着数十位邙山高层,都是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能占山为王的狠人,怎会没有点手段。
“大王,我看的其中恐怕也有误会。”
“要不我们派人去问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是寨中排行老三的贼人,生得一张贼鼠脸,因为读过一两年书,而被邙山大王重视。
“也好。”
“就派人先去问问,莫要起了误会。”
邙山虽有千人众,但真正能打能杀,估计也就约数百人,而且武器也不齐全,真要打起来,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少许。
得了消息的贼人便大补跑了进来跪下道。
“大王,对方说不是误会的,打得便是我们,还说现在投降,便还能有个活路,不然便的只有死路一条。”
“恩?”
“他们真是这么说?”
“是的。”
“哈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我邙山王给他脸面他不要,小得们!”
“在”
“杀人吃肉!”
“是!”
众贼人闻言也跟着了热呵呵,都是在刀剑里求活路的恶人,又如何会轻易低头。
轰
寨门打开。
伴随着数颗巨石落下,邙山王带着数百人提刀从上的往下冲来,势要杀县武军一个措手不及。
“列阵!”
山道本就崎岖,五百人根本无法并排站,牛大嘶吼着,最前的军士同一时间举出盾牌,组成巨型翘板,将巨石顶到山道两边。
“杀!”
两军对垒,根本没有多余说话的余地,百米之间,十秒不到双方便撞在了一起。
碰
邙山王首当其冲,一刀砍在一个县武兵身上。
以往可以劈碎铁甲的宝刀现在只在对方身上的黑甲上留下一条痕迹。
“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
“死!”
被砍中的县武兵被后震力跌倒在地,边上的将士趁机一刀落在他的手臂上。
哗啦。
铁甲崩裂的声。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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