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心瑶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呛道:“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他沉着声问。
苻心瑶不语。
她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话啊!”沈青炎有些不耐烦,声音略大了一些,惊得她一颤,“为什么想要嫁给他?”
他好像把她的话当真了。
可又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难道这不正合你的心意?我若是嫁给了他,还愁什么案件真相?就连陈怀山做过什么,我也一并能调查出来,不是这样吗?”
苻心瑶气急了,只觉得心口的刺青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觉得恢复了些力气,便缓缓站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竟是一件男人的外袍。
而外袍里面,竟只剩亵衣。
必然是他给自己穿上的。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沈青炎,心情复杂。
他对自己是好的,若是不好,也不会几次出手相救。
可他的这份好心,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不清楚。
如若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愿意为他做事,未免,太让人心寒了一些。
“沈千岁,要是我从此离不开这里,父亲的案子,还请你多费心了。”
“你在乱说什么!”他打断她的话,怫然道,“我只是要你去问出真相,没有让你……”他咬咬牙,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半晌,他轻声说:“算了,你回去吧,我想想其他办法。”
他心思沉重,久久看着窗外。
廊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苻心瑶这才想起,自己还在金赌场楼上陈贵的金屋里。
沈青炎也听见了声音,却依旧淡然,回头问道:“我带你走?”
苻心瑶犹豫不答。
脚步声愈发近了,他微微推开窗,看了一眼来人,又说:“来的是李洛安,如果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低垂着眼,把来此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回想了一遍。
然后,出乎沈青炎的意料,她竟脱下了他为她披上的外袍。
脱下外袍,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裹胸长裙。瘦削的肩膀上有一颗朱砂痣,锁骨分明,单薄动人。
她向他伸出纤瘦的胳膊,将他的外袍递给他,微启朱唇,轻柔地说:“我留下,我帮你查案。”
他未曾伸手接,只是盯着她看。未施粉黛的脸,略有些凌乱的长发,和窈窕的身姿,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沈千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催促道。
“你、你真要留下?”他竟有些心疼。
或者不是心疼,而是不甘心。
他当然知道,将她留下,让她与李洛安共处一室,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本是不在意的,可现在,临近要走了,竟开始不情不愿让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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