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通天彻地的怪兽……”
“那个蛇形的应当是「旧日」,那个后来的大概是「污秽」。”
汉考克落回到何港身边。
看上去他在单方面血虐大蛇,但实际上即使对他这样的存在来说也是非常疲惫的一件事情。
大蛇的九个头颅,理智在其中游离,疯狂的兽性充斥其余每一个肢体,那些飘散出来的、让一切都为之狂笑、为之嘶吼、为之愤怒、为之丧失一切理智的情绪足够让任何一个靠近的存在陷入疯狂的边缘。
而且单纯论力量属性,汉考克的优势也并没有巨大到无法抗衡的地步。
大蛇的大多数攻击看上去都没有击中,但仅仅那么几次被蛇尾扫到,便几乎要断掉一根肋骨。
“大蛇能硬撼利维坦吗?”
“很难。”
汉考克摇头。
他知道那只大蛇的情况。
饥饿、虚弱,每一个头颅都澎湃着无止境的仇恨与愤怒,它就像发疯的野兽,强大却能够被轻易制服。
果然,两头巨兽落入已经开始虚幻的大泽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时翻涌的脊背露出水面,上面伤痕累累。
血肉洪流从大泽的下面往上涌。
已经化作污秽的利维坦身上无序、充满活性的腐败血肉开始污染整个大泽。
然后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你是否也曾在没有星光的晚上仰望满是血肉阴霾的苍穹,思索这世界为何存在,思索创造一切的真神有何目的?”
突然有声音在何港和汉考克的耳畔响起。
这声音深邃、悠长、沙哑,让人头晕目眩、直直地便要陷入某个深渊。
但万幸,何港和汉考克的身上都有保证绝对理智的道具傍身。
绝对理智对高位无效。
但看来,发出这声音的并不是某个高位。
大泽在平静下来后的刹那,消失了。
四处皆是生机勃勃,还有不止一个种群在从浑浑噩噩中觉苏醒过来。
头顶的场还是没有彻底破碎。
这座大山的周围好像一片空白,居然完全看不到乌拉尔山脉的影子,只是一片充满盎然生机的绿色。
在大山的最高处,何港和汉考克倚靠着一块块巨石,后者低垂似在假寐。
透过场能见到,现在好像是深夜。
阴霾中的活性血肉在畏惧利维坦,于是分分避开。
这个世界的夜,实在静得让人害怕。
没有任何一种野兽会在夜间走出巢穴,甚至即使是一些弱小的污秽也会因为深埋在基因中的趋利避害而在深夜躲藏起来。
“太阳要出来了。”
恍然间,汉考克抬起头来。
利维坦和大蛇好像就那么消失了。
这时天与连绵的山脉交界处忽然亮了起来,仿佛有火焰燃起,是要日出了。
那点微光扩张得极快,很快半个天空都变成了金色,青色的云块完全被光芒吞没。
何港和汉考克都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对文学更是一窍不通,他们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叙述这一刻。
这种情况只该出现在《摩柯婆罗多》中。
很像人们通常想象中的天国洞开、天军降临。
山上不知何时开始刮风了。
狂风卷着满山的絮叶。
所有这大山上凸出的东西都在风中扭动,连经历数十万年风化都还依旧坚挺的巨石也不例外。
仿佛一群远古的枯骨正从死亡中回归,哀嚎遍野,声嘶力竭。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仿佛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在惊惶。
天际日出的光芒越来越炽烈,他们的身前没有山壁遮挡,睁大眼睛去看,那极致的光极致的热,几乎要把何港的瞳孔烧焦。
有东西来了。
他们知道。
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有巨大的笑出现在汉考克的脸上。
【噌——】
仅仅是黄金阶、已经开始有些跟不上战力的朗基努斯之枪,居然在被拔出时发出金属交鸣的脆响。
有巨物扇动翅膀的声音在山顶的四周响起。
汉考克的眼睛刹那间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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