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烬,领命!”
弓弦拉动嗡嗡作响,归汉昌下意识大叫:“不要!”
但随着归烬松开手指,归方林心口顿时爆出一簇血花。
这位猛将看着胸口,竟然笑了:“好好好,我归方林一生胜战无数,斩敌数千,却从未向今天这般高兴过!我大齐有了新的脊梁,有了新的军魂,我死而无憾!”
说着,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唱道:“军歌应唱大环刀,誓灭胡奴出玉关……”
歌未完,一代名将却已然气绝。
而归烬却接着唱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他抬手又是一箭,阿铎躲闪之下从旗杆上重重跌下,而归烬收弓出刀,拍马向前,竟是一人突入敌阵,向千军万马展开了冲锋!
李绩业悲愤无比,同样举刀喊道:“杀!为归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齐军士气触底反弹,他们过去有多么绝望,现在就有多么愤怒。如今他们心中没有生死,没有安危,只有舍生取义的决绝和只能用鲜血才能洗刷的仇恨!
“杀杀杀!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将士们口唱哀歌,如绝望的恶狼,向着蛮军猛冲而去!
他们想要追上归烬,但归烬却冲的极快,他一人一马突入敌阵,竟无人是他一刀之敌。蛮军众将过来阻拦,无一例外被他一刀两断,就见残肢飞舞,噗噗不断爆出片片血雾。
归方林与自己打闹如同昨日,可如今却是生死相隔,归烬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令他想要爆发,想要燃尽一切!
他瞪着躲在亲兵后面的阿铎,高喝一声“蛮王受死”,手中钢刀连挥,瞬间杀出一条血路,举刀就向阿铎头上砍去。
阿铎大惊,他也是骁勇善战之辈,可像归烬如此英勇之人他还从未见过。
眼瞅归烬举刀砍来,他急忙挺枪去刺,可归烬却在马背上向后一仰躲开,然后挥手就是一刀。
两马交错,噗嗤一声爆出一团血雾。就见阿铎坐骑从侧面被划开了了个大洞,内脏血肉流了一地,往前跑了数步才噗通一声栽倒,将阿铎掀翻下马,狠狠摔在地上。
几名亲兵想要赶来救援,可归烬却拍马而回,手中钢刀一扬又是一片人头飞起。阿铎正要爬起,归烬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前蹄,重踏在阿铎背上,直接踩碎了他的脊骨,让这位漠北霸主惨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归烬伸手一捞,将阿铎抓上马背,无数蛮兵亲卫来救,却被他一一斩落马下,如此往复,他竟是成了一个血人,厚厚的血浆挂在他的身上,又淅淅沥沥落下,竟是让蛮兵惊惧不已,不敢上前。
而此刻李绩业等齐国将士也追赶过来,二皇子见归烬擒了阿铎,立刻大喊道:“蛮王死了,蛮兵败了!”
众将士也皆是跟随高喊,蛮军立刻动摇起来。归烬给了李绩业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大刀一挥,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我杀敌!”
“杀!杀!杀!杀!”
众人一阵掩杀,这一战从日出打到日落,等齐军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追出了三十多里,而蛮军丢盔卸甲,仓皇而退,只留下了满地狼藉与数不尽的战马尸骸。
“赢了!”一人突然喊道:“我们赢了!”
无数人喜极而泣,齐齐高呼,李绩业也是激动无比,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上辈子这一仗齐国损兵折将,还失去了河套地区,这才导致二十年后被蛮族灭国。
可如今呢?
李绩业看向归烬的背影,心中只觉得无比可靠。
这历史啊,终究是改变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唱起,众人无不相随,没多时,这战场上便响起了悲壮的歌声。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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