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自那日拜别先生,叶提一直闭门苦读,倒似回到从前一般。
只一处有些不同,让院里的丹橘和金妈妈觉得怪异。
表少爷总会在早晚时分,绕着院子学青蛙跳,或是双手撑地做那羞人的起伏动作。
这天,丹橘服侍这刚出了汗的叶提洗漱着装。
“天愈发凉了,哥儿该多穿一件才是。”
叶提早让丹橘和金妈妈改口,成天表少爷表少爷的叫着,听着都生分。
如无意外,这两位加上小厮富桂,算是他能独立出府前的班底。
几日相处,丹橘和金妈妈也浅浅摸透叶提的性格。
和善,没多大主人架子;言语幽默,不像下人里传的那般。
“再过些时日吧。”叶提闷声道。
闷声是因为丹橘拿着热毛巾在给他擦脸。
“也行,奴婢早早给哥儿备好了,这几日再多晒晒。”
丹橘似乎很开心。
能不开心吗?
叶提院子那能比寿安堂?
寿安堂什么规矩,这里什么规矩?
加之时时能瞧见这俊俏好容颜,心情就很难变差。
她却不知,潜移默化地,只几日,她都要把自己来的目的忘掉。
“好。”叶提任她摆弄着穿衣,瞄了眼外面,问道,“怎么?早食还没送来吗?”
“方才葳蕤轩来人,请哥儿去与主君、大娘子同用早食呢。”
丹橘将最后一件袍子为叶提穿上,又绕着细瞧了圈,眼里卜灵灵闪光。
“哥儿生得真是好。”她忍不住赞道。
“嗯,大家都这么说。”
叶提淡淡一笑,没什么好叮嘱,直直往院外去。
没一会,便到了葳蕤轩。
这回,葳蕤轩的女使可不会再不长眼地拦下去通报,恭恭敬敬地引叶提进去。
“提儿来了。”
远远瞧见叶提,盛纮就出声,似乎心情不错。
扬州这边打点妥当,再去润州一趟,他就起身入京。
再有,那日盛家锦袍少年郎跪谢师恩的事为扬州文人士子传作美谈,一众清流盛赞,盛纮也得个家教好的名声。
桩桩喜事碰在一起,自是好心情。
“外甥请舅舅、舅母安。”到了跟前,叶提作揖道。
“好好,坐。”盛纮乐呵呵招呼道。
叶提没立即坐下,而是冲盛长柏和盛如兰道,“二哥哥好,五妹妹好。”
盛长柏和盛如兰当即回礼。
这一番,叶提才坐下。
书香门第,清流之家,最讲规矩,一顿早食,除了碗筷羹勺的轻动声,没一人说话。
一刻钟后,盛纮和王若弗坐在罗汉床左右,叶提坐在盛纮左手下席。
盛长柏和盛如兰则自回屋做自己的事。
像是有事吩咐啊。
瞧着架势,叶提心里有数。
盛纮和王若弗对视了眼,最后是王若弗先开口,问道,“提儿最近身体可好?”
这问得是个什么?
叶提诧异,略显无奈,回道,“谢舅母关心,外甥无恙。”
盛纮无语瞥了自家大娘子一眼,看向叶提,带着笑容,道,“好了,提儿如今是眼明聪慧,何必藏着掖着?”
叶提当即起身,拱手道,“舅舅过誉,不论何事,舅舅但讲无妨。”
盛纮满意地点点头,暗暗得意地看了王若弗一眼,道,“提儿,确有一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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