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突然意识到,对面那个满脸笑容的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罗汝才大军多横那?纵横晋高官达一年之久,攻城掠寨不可一世。
结果被这个,看似面嫩的年轻人,反手就给灭了。
还有在这之前,被灭门的那六家,想想就让人心中胆寒。
横肉男咽了口口水,也不敢横了,乖乖的躲回到人群里。
见太祖他老人家?呵呵,还是让别人去吧!这充满阳光的日子,他还没过够。
朱存极左瞧瞧右看看,见都低着脑袋,没人吱声,笑道:“那行,你要都不吱声,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啊!
要是我再发现,有人调皮捣蛋,那我可就要跟他单聊喽!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众人都都低下脑袋,心里悲愤:不甘心啊,就这么输了。
士人群里,表情唯一没有什么变化的就是,那个富态的老头。
富态老头瞧了眼众人,内心叹了口气,晋省这天是一定要变了。
想了想,再次走到客厅中间,拱手施礼道:“既然太祖他老人家要改,我等也无话可说。
可这新农法,新税法,这其中有很多条款,过于苛刻。
有很多条款,老朽不是很明白,可否请王爷解惑。”
朱存极的眉头挑了两下,这老头是高手啊!
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意识绝对超前。
前世朱存极他们,进行商业谈判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啊!
比如说,两个字组成一个词汇,都能够解释出好几种意思,那种意思,才是合同里愿意。
就那种国际商业谈判,你要是心里素质差一点,都能把你磨崩溃了。
来明朝这么久,大小商人也见过不少,能够拥有这种商业意识的人,除了田生兰,就是这老头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没问题!不过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那个富态老头,躬身道:“当然可以,老朽姓翟,单字名堂。”
翟堂,朱存极回忆了一下,想起了。
他没事闲唠嗑的时候,向田生兰问起,晋省都有哪些,势力财力和她相仿,或者超过她的商人。
田生兰对晋省的几个大商贾,做过详细的介绍,其中就包括这个翟堂。
翟堂这人作为一个商人,绝对是一个天才。
从小丧父,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在艰苦的环境中,迫使他早早的成熟起来。
他岁那年,做成了他人生中第一笔生意,是给人家牵线搭桥,赚的牵线钱。
从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他三十岁之前,便成功进入,晋省顶级大商行列。
满清如关后,册封的大官商,也就是大晋商,其中就有他一个。
当然,他是大晋商的事,朱存极不知道。
除了着名的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除了这三人,剩下的他几乎都不知道。
对于一个工科狗的历史知识储备,你就要求太高了。
当然,就算他知道,翟堂以后会成为大晋商,他也无所谓。
如果跟满清做生意的商人,都要杀掉的话,别说晋省,整个大明也剩不下几个大商了。
那些商人在大明的幕后靠山,就是那些朝堂上的王公大臣。
自家人都里通外国,你还想杀谁啊?你还能杀谁啊?
士农工商,最低等的一类人,你朝廷都控制不住,你还有脸说什么啊?
说的难听点,你死你活该,愿不得别人。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崔堂,我知道你,来人啊,给崔当家搬个座,坐下来说。”
翟堂拱手道谢,坐在给他搬来的椅子上。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家也算是用生命得来的坐,羡慕不来,还是老实的站着吧!
朱存极喝了口茶,问道:“不知翟当家,对那些条款存有异议?
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挨个,向你解释。”
翟堂想了一下,说道:“农法里,对于土地禁止买卖,禁止租赁,土地由原来的人头税,变为按亩收税。
商税由统一税附,改为按货物收税,其中奢饰品税,更是高到离谱。
这些老朽都不是很懂,还请王爷解释。”
朱存极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先给你解释新农法。
对于土地禁止买卖,禁止租赁,这很简单。
以前苛捐杂税太,以至于产出都不够交税的。
迫使很多农民,将土地寄予在士绅名下,人也做了他们的细户。
虽然要交给主家的粮食,还是要高达七成,可至少还能剩点。
由于跟主家签了合同,导致很多农户,军户成了主家,世世代代的奴隶,共主家子子孙孙驱使。
我现在,就是要打破这一切!
在晋省我管辖的府县,这种合同都视为无效,官府不予以承认。
将原有土地,必须一寸不少的归还给原主人。
我对农税征收率,是从零到四,也就是说,最高不会超过四成。
而且我告示中也写明,农民除农税外,不会再有任何税赋。”
商人听完,虽然也是议论纷纷,却不是很大。
士人们听完,瞬间就沸腾了,这是要他们命,掘他们根啊!
看到士人们的反应,朱存极心里叹了口气:“有时硬着落,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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