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王越?和雷奥打了个平手的那一个?”三个人自然停下脚步,安德烈舍普琴科的眼睛径直越过王越,看了一眼后面的安妮,脸上的肌肉挤了挤像是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便收回目光,冷冷的看了王越一眼。
他这一眼看过来,神情冷肃,眼神之中目光锐利,闪烁的光芒竟然如同刀剑一般的锋芒毕露。寻常人若是被他拿眼这么一瞧,第一个感觉肯定是眼睛被他的气息压迫,产生剧烈的疼痛,如被针扎了一样。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凌厉的就好像随时会迸发出来的利剑,可以用目光割伤别人。
但王越在面对这样凌厉的如同实质的目光,却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察,对视的眼神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对着安德烈舍普琴科很自然的点一下头。
“嗯,我就是那个王越。”王越笑的轻松惬意,宛如邻家的大男孩儿。
“难怪雷奥这样的人也要对你念念不忘,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安德烈舍普琴科心里微微一动,再看王越时眼中的冷意已经收敛了许多。
做为黑天学社年青一代最负盛名的剑术天才,安德烈舍普琴科在黑天学社的地位,就如同几年前雷奥在铁十字军里的地位一样,同样是几届以前他那一届最优秀的精英学员之一。不过练剑的人和练习徒手格斗的人又不一样,西方的剑术讲究气势,而刚刚他那一眼里面其实也有个名堂,是一瞬间,调整气息,把多年练剑的气势汇聚在一起,而后通过眼神传达压迫,一般人是根本不敢对视的。
这是黑天学社秘传剑术中一种专门练习眼力的功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目光凌厉,最能压迫人心,演化在剑术中加以辅助,练得好了,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一眼望过去,宛如高手出剑,对手的胆气顿时冰消瓦解,自然一击即溃。
安德烈舍普琴科在参军以后,和雷奥一样,都另外学习了军队秘传的格斗术,加上几年以来数次出生入死,执行任务时,屡屡剑下带血,如今气势之凌厉早已不是一般的剑术高手所能比拟得了的。他的剑术不断经历实战和生死间的磨砺考验,往昔种种的花巧,都已经趋于简单高效,化繁为简,能够以目光压迫对手,也不稀奇。
等闲人物只要和他一眼对视,立刻心胆俱丧,胆气全无,就算黑天学社中同样练剑的学员,现在和他对阵时,眼光碰撞,也难免心神受到一定的冲击,未曾动手,气势就已经弱了三分。而一旦这样,胆气受到震慑,再要过招,十成本事能用处七成都不太可能。
练习格斗术的人,因为长年不间断的锻炼,精气充足,反应在眼睛上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有神。等到练到极高明的地步之后,坐卧行走,气息浩大,给普通人带来的压力之大是很难想象的。这其中尤其是专门练习剑术的,气息凌厉,更是无与伦比。
但是王越刚才和他对视的时候,却根本不受他的气息压迫,一点心神动摇的感觉都没有,从这一点上看,显然也是个把格斗术练到了家,胆气十足的人。
不过,安德烈舍普琴科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他虽然感到有些惊奇,却也不会就此把王越当成他的对手。黑天学社的剑术和铁十字军的格斗术完全是两码事,格斗术再厉害,对上一个手握利刃的高明剑客,也要凭空多出三分小心。
而且,虽然没有一眼吓到王越,但安德烈舍普琴科在这种情形下也不愿意和对方做过多的纠缠,毕竟这次的集训,黑天学社是“地主”,有招待的责任。一次下马威不成,以他的身份和骄傲,还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王越过不去。
不过,他有这份心思,却不代表别人也和他想的一样。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和他一起来的一个黑衣少年突然笑嘻嘻的朝前走出一步。
“王越学长,远来是客,你的箱子还是让我来帮你提着吧!”这少年身材修长,高鼻深目,留着一头酒红色的短发,显得干净利索,人往前一走,说话间,很自然的就是把腰一弯,直接伸手朝着王越拎着行李的那只手“抓”了过去。
这一下看似是想要帮忙拿行李,实际上这少年伸出手的时候,五指二伸三屈,食指和中指并行如剑,一伸手指尖晃动就点向了王越手腕上方一寸处的中心。这地方有一条大筋通过,是牵连手掌肌肉的筋络,一被点中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势必会让王越手掌酸麻,再也拿不住手里的箱子。
到时候,箱子一落地,还以为是他故意为之,再拿话一挤兑,王越这脸面可就算是丢得大了。连带着后面的安妮和铁十字军都要颜面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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