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纤长羽睫低敛遮住眸中深色,眉眼间染着无法忽视的倦意。
那位警员见状便直接将审视的目光盯在她身上。
这种情形,就算旁人再忙都难以无视。
燕宁在前来会所路上已经从姚经理口中了解事情大致经过,她知道会所出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我去给你开权限,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游策华是怎么死的吗?”她站起身,让钟司厘等人随自己来。
钟司厘跟她是熟识,加上会所是事发地点,她作为这里的老板,自然要清楚过程,起码,她得保证不是自己人动手啊!不然说出去,生意还做不做了?
可钟司厘又不能透露太多,他原先是想通知燕峥,毕竟燕峥也有管理会所的权限,又是他这边的人,行事肯定更方便。
但是燕峥发病了,猝不及防,以至于他只能来找燕宁。
“法医到了,估计还有半小时出结果。”钟司厘说:“只能等,你别着急,总会查清楚的。”
在燕峥进行治疗这段时间,他已经带人将现场勘察完毕,据现场目击者描述,他是上厕所时,在一个卫生间里发现的死者。
厕所地板仍然留有未清理的血迹,为了不破坏现场,姚经理接到员工电话那刻就让人把现场保护起来。
燕宁素来平和的面容浮现一丝怒气,而后又化作可惜。
兰德会所发生命案,势必给会所糊上一层坏名声,还影响生意,她会生气不奇怪。
而觉得可惜,则是因为死得竟然是十方科技游家的小少爷,游策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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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司厘没多久就拷贝完监控录像回到房门前。
他跟燕宁说着话,目光划过紧闭房门,最终落到闭目养神的青年身上,“我听死者哥哥说,死者临死前,与楚先生发生过矛盾。”
这件事其实谁都知道。
游策华跟楚沉瑜争执那场,周围就有一两个会所工作人员经过,更别说亲眼目睹的游谨青。
钟司厘不会忽然没来由就说这么一句,他视线始终凝视青年,显然是在试探。
结果很失望,楚沉瑜恍若梦中,对此毫无反应。
燕宁打圆场,“先调查吧,等法医鉴定结果,顺便等燕峥清醒,他前不久应该是跟沉瑜在一起,问他更准确。”
这段钟司厘不知道,听见燕峥跟楚沉瑜共处一室过,他心下有了章程,便同意了燕宁的决定,等燕峥醒来,而他继续调查。
姚经理得到燕宁吩咐,跟钟司厘一起走去帮忙。
燕宁坐回原位,风钊已经回到她身边,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饿吗?”她莞尔,问。
属于食物的惑人香味在空气中飘散。
楚沉瑜自钟司厘离开那瞬间就醒了,没出声,只是在思考问题。
“就不怕我是个杀.人.犯?”她缓缓睁开眼,倚靠着椅背,身体微微挨向燕宁,肩颈塌散,姿态闲适放松。
燕宁无所谓地轻笑,“还好,至少你这张脸让我觉得没那么可怕。”
楚沉瑜都忍不住笑了。
不是那种勾着唇角冷而嘲,融了肆意,真心实意的,被她给逗乐。
她接过袋子,和燕宁往外走,风钊留下照看燕峥。
上京一到深夜,外面就起风,云越压越低,偌大的客厅只有两人沉默吃宵夜,显得冷清。
直到风钊对他们说:“大少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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