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良的老婆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五官端正,面容白净,虽然穿着纯白的孝服,亦有三分妩媚,柳寒心里略微诧异,这毕良有三十多岁了,居然娶了一个这么年轻的老婆,可随即又有些恼怒,这毕良家里既然有老婆孩子,还迷那女人干什么,以至于将性命搭上。
灵堂布置得很简单,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块灵牌,毕良老婆抱着孩子,悲悲切切的跪坐在灵前的草席上。柳寒找了下,仅仅看见一口空棺木,没有看见毕良的尸体。
“老毕的身子呢?”
柳寒这话刚出口,毕良老婆放声大哭,两个孩子也忍不住跟着哭泣起来,灵前顿时哭声一遍。
“老爷,官府说,掌柜的是被谋杀的,尸体还要检查,所以,暂时不发还家里,可。。”小厮很是为难的解释道:“天这么大,这要坏可怎么好。”
这可是没有冰箱的时代,就算堆点冰在上面,也管不了多久。
“,这帮的,”柳寒忍不住骂出声来:“连死人都要扒一层皮!”
他扭头将舅老爷叫过来,让他上衙门去将尸体要回来,舅老爷很是为难:“官府说了,要等抓到凶手才能送回来。”
柳寒看他一副窝囊样恨不得抽他一耳光:“你不知道这是要钱啊!给点钱不就领出来了吗?”
这案子要能破,那才见鬼了,再说了,仵作验伤,完了就拉走,毕良的伤口很明显,根本不用仵作费劲,这就是一个要钱的借口。
“家里,家里没钱。”舅老爷低声答道。
“你放屁!”柳寒大怒:“毕良每年收入多少,我那里记得清清楚楚,仅去年便收入上千两银子,加上我给他的奖赏,怎么也有一千八百两以上,几年算下来,就算大手大脚,也应该有三千两银子的家底。”
舅老爷闻言呆住了,毕良媳妇的哭声也止歇,瞪大眼珠子看着柳寒,柳寒感觉不对,语气依旧不改:“怎么,我说错了?店里有账册可查。”
“姐,家里真没钱了?”舅老爷见柳寒口气坚定,忍不住问那妇人,妇人又哭泣起来:“前两年还拿了些钱回来,今年就没拿几个钱,肯定是给那小妖精了!我的命好苦啊!”
“该死!”柳寒在心里忍不住咒骂起来,心里大约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毕良迷上那女人后,先是自己掏钱,后来钱不够了,就两次从柜上支走一千两银票,去填那根本填不满的无底洞。
柳寒掏出张银票拍给舅老爷:“拿这个去,把人拉回来。”舅老爷看看手里的银票,足一百两,迟疑下觉着还是该先把人拉回来再说,转身要走,柳寒又叫住他,告诉他,让衙门的人多放点冰块,舅老爷带着人和棺材去了。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妇人带着孩子过来磕头道谢。
“谢就不必了,”柳寒叹口气,抚摸下小女孩的头,小女孩有些畏缩的往妈妈身边靠了下,柳寒轻轻笑了下:“老毕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孤儿寡母的,唉,也罢,看在他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让店里每月给你们母女支五两银子。”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妇人其实是听毕良说过的,这店的主人另有其人,但毕良隐瞒自己的奴隶身份,她是好人家女儿,怎么也不会嫁给一个奴隶。
柳寒拿起一柱香,冲着毕良的灵牌拜了三拜,心里默默念叨,老毕啊老毕,你的够混蛋,江湖上跑老的人,为那样一个女人值得吗?现在丢下孤儿寡母,在地下别怪我,我让傅三公子杀你,是你必须死,别怪我,怪你自己吧,谁让你作出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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