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赵斯斯的手舀起汤药也不吹，她完完全全一幅‘喝死你算了’‘热死你算了’的模样，递到摄政王唇边。

“张嘴。”

顾敬尧就没想喝药，将那半边脸努力递到赵斯斯眼皮底下，咫尺之遥，他那只手指了指：“扇肿了没。”

香灯的薄光打在他优越的侧脸上，干净得像块十分贵气的白玉，那点暖色的光晕都氲不上半分温和，长睫垂在深邃眼窝处，一颤。

触上他炙热的目光，赵斯斯不着痕迹避开他半寸，他又挨近她，鼻息距离咫尺而已。

就非得逼她开口了，赵斯斯移开目光：“不肿。”

顾敬尧瞥她一眼，那双似水洗过的眼睛逐渐变得暗沉：“下次重重扇，懂了吗。”

赵斯斯笑了笑，那一巴掌她着实下了全部狠力：“岂敢以下犯上。”

满口的虚伪，没有半点伏低屈从之意，软点性子都不肯，疼的是他，顾敬尧重重冷哼。

端得手累，赵斯斯来气了，怒喝道：“喝药！”

霎时就突然的安静，所有人齐刷刷抬头瞧她，包括顾敬尧。

这王妃怎敢在摄政王面前如此放肆！

“你有点认错的样子行吗。”顾敬尧道

赵斯斯迎上他的长眸：“想清楚，到底谁错？”

高贵的摄政王怎么可能有错：“没规矩。”

“对，我没规矩。”赵斯斯低头并不想吵什么，手舀起汤药：“张嘴。”

顾敬尧冷漠瞧着置在眼前的汤汁，她纤长白皙的手拈着小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喝。

赵斯斯忽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一碗汤药胡乱强行灌下去。

他很想一掌把她推开，但他转瞬克制下来。

顾敬尧喉结滚了滚，那双长眸一点一点积聚腥红，略温的药汁顺着薄唇流向下颔、滚动的喉结、衣襟…湿濡片片。

“赵斯斯，放肆！”

赵斯斯搁下空的药碗：“再见，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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