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维克托已经把心思放到了设计图上,就沈澈的建议和杰斯开始讨论,最后得出结论——完全可行。
他看向椅子上眯眼微笑的沈澈,微微低头,“对不起,因为实验进展的问题,刚才有点冲动。”
“所以,能把你们的问题拿过来给我看看么。”直到这时,沈澈还是重复了这句话。
其实两人已经很服气了,这个即将改变整个皮城的项目,碍于保密只能有他们两个科研人员,当然,这是不算助手的情况下。
可人不是全能,只有两人是难以让这个项目快速且顺利地进行下去的。
眼前这个男人先是帮助杰斯在议会上开脱,又支走教授让他们成功进行实验,现在还帮忙解决问题,无疑是这个项目顺利进行的大功臣。
“当然。”杰斯和维克托微笑,从四面八方把一摞摞白纸拿过来,“就这点问题。”
“这......点?”
这位刚刚还被两人奉为功臣的男人挠了挠头,把摞成山的纸张翻了翻,摊手道:“只拿设计上的吧。”
沈澈当然不清楚海克斯飞门全部的制造技术,他只是使用过,清楚飞门制造完成后的模样。
对于沈澈的坦然,两人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随便来一个队长都能解决所有问题,那他们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就这些。”维克托把纸张资料整理好,送到沈澈的面前,“能解决其中一个,就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他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因为实验进展而焦头烂额的科学家,此刻更像是个忠仆,尽管脸色一样的苍白。
实验室至此变成了课堂,沈澈被两个科学家们簇拥着,一方教一方学,不断地向这位被通缉的’老师’提出问题。
沈澈只在纸上绘出几道粗犷的线条,给了个白眼,把问题丢回去。
维克托和杰斯就问题开始讨论,不断有新的发现和想法,看着沈澈的眼神也有些改变,像是最狂热的教徒看到了神父。
而沈澈有些累了,他利用记忆草草在纸张上描出线条后,就窝在沙发上稍作休息。
杰斯和维克托两人还在讨论,亦或者是争执,无非都是些学术上的问题,沈澈实在听不懂。
他只觉得这样的激烈争吵是美好的事儿,起码能把心思放在一个地方,仿佛能够遗忘掉世间的所有烦恼。
沈澈也想这样,但是不能,无数英雄死亡的画面,就像块大石,死死压在他的胸口,每次想起都难以呼吸。
他有些倦了。
.
天微微发白的时候,沈澈从沙发上醒来,从垃圾堆旁拿起一支精酿酒,走到两人身边。
杰斯和维克托还在揣摩沈澈所绘线条的深意。
他们已经把这项东西当成了作业,但能够肯定的是,每次钻研,都能让海克斯飞门往前跨出一大步。
沈澈左右搭着两人的肩,缓缓吐出一口酒气,“除了设计,其他的问题,你们还要多久能解决。”
“就以我们两个的速度来看,大概......三个月?”杰斯伸了个懒腰,泛着血丝的眸子瞧见了沈澈手里的酒。
他和维克托不是不喜欢喝酒,只是相对来说,海克斯飞门的进展更为重要,议员们送来的也不止是昂贵的名酒,还有来自以绪塔尔的雪茄。
但这些东西都和金币一起丢到了垃圾桶旁,能够上桌的只有稀缺的材料。
空气中突然弥漫起浓郁的酒香味,沈澈打了个嗝,漫不经心的说,“太慢了。”
“还慢啊......”
维克托转过头来,一脸哀怨,惨白的脸色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活脱脱一个累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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