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东西遮住眼睛,苏卿墨一抬头,看见顾时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吓得一哆嗦,“顾时年,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她独自上山生气了吧?
“顾时年,你生气了?”苏卿墨试探的问道。
“别生气了!我给你看你一样好东西。”
说着抽了一支黄麻杆放在顾时年手里。
兴奋的说道,“顾时年,你知道它是什么?”
“它叫黄麻,皮剥下来可以做成麻绳,韧性好,还耐用。用它做成线绷床,是最好的。”
苏卿墨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忽略了顾时年黑成锅底的脸。
“你就为了这个一捆破草,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一个人偷溜上山。”
顾时年是真的生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心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早知道你这么不惜命,我当初就不该把你背回来,让你死在大青山里一了百了。”
顾时年低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顾时年,我错了,我不是在家无聊嘛!就想上山转转,刚好看见黄麻杆,我就砍了些回来。”苏卿墨委屈巴巴的看着顾时年。
“在家无聊,不是你独自上山的理由。要砍什么不能等我回来一起去吗?”顾时年怒吼。
“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我知道肚子里有孩子,顾时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砍黄麻杆回来,也是想让五叔在家有些事做,免得他胡思乱想。”苏卿墨轻声解释着,特意压低声音,以免被顾时年以外的听见。
“你知道吗?五叔虽然答应做我的小白鼠,让我练习医术,可我看的出来,五叔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更不想拖累我们。”
“所以,你偷偷摸摸的上山砍了一大捆枯草回来?”顾时年语气最终还是软了下去。
苏卿墨点头后又摇头,“你说的什么话?都说了,不是枯草,它叫黄麻,做线绷床的。”
“什么是线绷床?”顾时年问。
“就是用来睡觉的床,比木板床睡起来舒服多了。”苏卿墨解释。
顾时年听在耳里,“你是苏卿墨吗?”说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苏卿墨,他总感觉眼前的女人,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苏卿墨。
“怎么就不是了?”
苏卿墨扯着自己的脸,证明,“你看,货真价实的苏卿墨。”在心里默默加一句,芯子换人了。
看着苏卿墨幼稚的动作,顾时年终是妥协,“走吧!先回家!没有下次了。”
“好嘞!”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雪进家门。
在厨房的顾秦氏忙迎出来。
“你们回来了?”
“舅母。”苏卿墨点点头,唤了一声,走进厨房。
顾秦氏已经为苏卿墨准备好热水,等她回来洗手。
刚挽起袖子,顾秦氏看见苏卿墨手上细小的伤口,忙问,“墨儿,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弄伤了。”
“舅母,没事,这是我上山砍的黄麻杆弄的,不碍事。”
“啥?墨儿,你上山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偷偷上山呢?山上多危险。”顾秦氏听到苏卿墨一个人上山,冷汗都吓出来。
难怪她儿子脸色那么难看。
“墨儿,除了手,你还有哪里伤着没?”顾秦氏从头到脚的打理着苏卿墨。
见顾秦氏紧张的样子,苏卿墨心里暖暖的笑着转了一圈,“舅母,我好着呢?”
在把苏卿墨看了好几遍,顾秦氏才相信苏卿墨的话。
“以后可不许再上山了。今日是我没看好你,万一再遇见陈富贵他们,你让舅母怎么活?”
顾秦氏的眼泪,说掉就掉。
苏卿墨忙安慰,“舅母,别哭了,以后我不上山就是了,要上山,我喊顾时年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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