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什么玩意?
陈晋揉揉眼睛,抬头望正前方的秦霄,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剑,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银剑上分明还残留着泥沙,是秦霄踩过的痕迹。
陈晋:“什么登西!?这也太丝滑了吧。”
他此刻满脸黑人问号,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安踏不请你代言是他最大的损失。
徐丁屏住呼吸,面色涨得通红,他导了这么多年戏,看过无数武斗画面,他敢肯定秦霄绝对有真功夫在身:剑法凌冽,步伐灵动,跃身挪移间,端的是高手风范。
可惜,他暗叹一声,刚刚没有打开摄像头,不然绝对是一个经典的武打镜头。
不过哪怕错失经典,徐丁也很兴奋。
因为真正的精彩即将开始。
只见——师兄深深地看了一眼花凡,重新将剑柄握紧。
眼睑低垂,喃喃自语:“魔剑需要亲人的祭祀才会满足,我会是你的亲人吗?”
说完,他竟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将所有人拉进少年时师兄安抚花凡的场景,仿佛连这笑声都透着当初阳光的味道。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师兄的眼神从纠结和心疼刹那间化作淡然:“小凡,可别让师兄失望。”
话毕,手中的长剑飞舞在天空,旋转几圈倒插进泥土深处,没掉冰冷的剑锋。
陈晋原本还在懵圈中,但发觉秦霄还在继续演,赶紧调整状态,可是刚刚受到了踏剑起舞的冲击,不管怎么调整总觉得没了入戏的感觉。
于是原本应该狰狞、挣扎、痛苦的花凡,此刻却像一个半成品的机器人,一步一步机械的走向师兄。
“刺——”
利剑穿透胸膛,粘稠的鲜血悬挂在银色的剑刃,一滴一滴浸入黑黄色的泥土。
“师兄!!”
花凡逐渐清醒,身体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布满鲜血的双手。
“我…我做了什么!”
陈晋刻意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表情表演痕迹过重,让人忍不住出戏。
可目光转移到秦霄身上时,那挣扎着想要再次安抚师弟,却即将死亡的师兄又再次将人拉回剧情之中。
师兄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不自然的颤抖,努力往前一步,沾满猩红的手掌轻轻抚摸在花凡的脑袋,但躯体逐渐乏力,撑不起举起的臂膀。
指尖顺着花凡的脸颊往下滑落,在洁白的脸上留到一道生命里最后的色彩。
“我很开心,我是小凡的亲人啊。”
陈晋如被雷劈中,他被秦霄的眼神震撼住了,他突然有些明白师兄死去后,花凡为何会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他的脑袋嗡的一声,被这一个眼神,瞬间拉回戏里。
面前肤白胜雪,眉眼带笑的男子正在凄美的流失生命,胸口的利剑扎眼得让人想帮他拔出来,阳光从他的后方照耀过来,映照着头发都洒满金色。
刹那间,陈晋突然感到揪心的疼痛。
那是真实的疼痛。
面前的人是他在冰凉世界里的温暖,不管自己做什么,永远以最大的包容宠溺自己,在他身边,他永远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会对他抱有恶意。
而现在…自己亲手杀了他!
花凡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拉住正在直直往后倒的师兄。
随后愣愣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内心如潮水般翻涌,脸上失去了光彩,眼神涣散。
足足过去好几秒,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才从眼角涌出。
“不…不是的,不是的!”
纤细的身体在此刻显得更加渺小,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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