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库房搜查完毕后,姜镶再来到仓库区。
仓库区比库房大得多,里面存放的粮食以小麦为主,有少量水稻。
军队缺钱缺粮,这些存粮足够一万五千士兵吃上一段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的鹿茸、野山参、兽皮、熊掌之类。
李智雀道:“大哥,这些东西山西没那么多,恐怕是建奴给的!”
张发可道:“大哥说得没错,黄云发果然跟建奴勾结,要不是发国难财,岂会有这么多钱财。”
姜镶压低声音道:“有了钱粮,便可招兵买马,我们再练好兵,打造新式火器,便可组建一支精兵。”
李、张两人都很是兴奋。
姜镶命令下去,把梁兴押过来。
现在的梁兴,反倒是冷静下来,向姜镶怒目而视。
姜镶冷冷道:“说出账本下落,还有黄云发跟建奴交易具体事项,可饶你们不死。”
梁兴仍然嘴硬,说道:“你含血喷人,黄家从来没勾结过建奴,你滥杀无辜,朝廷会惩罚你的。”
他是黄云发的帮凶,真要是供出来,按照大明律,他要被满门抄斩,宁可自己被杀,都不能招供。
梁兴被押了下去,吴因何被带了上来。
他同样显得很冷静,向姜镶怒目而视,大骂着姜镶。
“交出账本,供述黄云发罪行,我保你全家性命!”
吴因何没有招供。
他跟梁兴已串通好,绝对不能承认。
如果姜镶找不到证据,属于滥杀无辜,除非造反,要不然肯定会被朝廷定罪。
姜镶坐镇正堂,让士兵们仔细搜查,每个房间每个屋子都要搜一遍。
中午时分,李智雀来报,所有屋子都搜遍了,所有用钥匙锁上的箱子、抽屉都被打开,没有找到账本。
大家肚子都饿了,姜镶让士兵们吃饭。
姜镶跟李智雀、张发可在饭厅一起吃饭。
李、张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定。
张发可道:“大哥,真要是找不到账本,梁兴、吴因何又死不招供,我们没有证据,那便属于滥杀无辜、劫掠正当商人钱财,那是死罪。”
李智雀道:“要真这样,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问罪。”
姜镶显得冷静一些,说道:“黄云发卖国这么多年,跟建奴做过许多交易,肯定有账本记录,留下交易凭证,他放在很隐秘之地,我们暂时还没找到而已。再说了,若是不招供,我们还可以逼供,把锦衣卫中的刑具用上,肯定有人受不住招供。”
吃过饭后,姜镶又再下令,让士兵们再查找一遍,尤其注意墙壁、地面是否有暗格。
某小屋子内,梁兴和吴因何被关在这里,两人并未死心。
梁兴道:“姜镶干了那么大的事,邹大人肯定很快知晓,若今日找不到证据,肯定会前来阻止,快马向上面报告。”
他口中所说的邹大人,便是大同知府邹桐。
吴因何恶狠狠道:“天杀的姜镶,谁给他吃了豹子胆!”
梁兴道:“姜镶要么真的知晓老爷之事,要么就是来捞银子,看上了黄家,找借口杀人抄家。”
两人都祈求着,姜镶找不到证据,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姜镶在静静地等待着,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要真找不到账本,只能向梁兴、吴因何等人刑讯逼供了。
再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张发可跑入正堂,一脸兴奋。
“大哥,终于找到了!”
姜镶原本紧张的心情,终于轻松下来,跟着来到书房,书房一处书架被移开,墙壁上有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箱。
取出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有个本子和一叠纸张。
拿起一看,纸张所记录内容,是黄云发跟建奴的交易记录,包含了时间、地点、交易货物、交易负责人。
每张纸、每次交易,都有清军交易负责人的签名和盖章。
李智雀、张发可亦在旁观看。
“证据确凿,用不着我们动手,陛下肯定震怒,定会把黄云发、梁兴、吴因何满门抄斩!”
“要不是这些卖国贼,建奴岂会如此猖狂!”
黄云发跟建奴勾结的时间很长,在数十张纸笺中看出,早在努尔哈赤时期,就开始走私物资给后金。
在纸笺记录的年份中,最开始仍然是用“天启”、“崇祯”,后来改为“天聪”、“崇德”,这是皇太极的年号,这充分证明,八大晋商的背叛更加明显。
姜镶又再看账本,里面所记录的,不仅有跟满清的交易,还有给大明的送礼行贿记录。
曾经拿了黄云发好处的官员还真多。
对于前任大同总兵王朴,有两次送礼,第一次送了五千两,第二次送了二千两。
大同府现任知府邹桐,多次收礼、受贿,累计有八千余两。
最近十年来,黄云发每年都会拿出三四万两银子,用于打点各处关系。
不久后,查抄黄家的结果出来了。
共有银两一百五十七万两,金子八万六千两。
至于那些珠宝首饰,姜镶不是行家,无法精确计算价格,只能约莫估计出,价值在五十万至一百万两之间。
至于那些字画古董,姜镶更不懂,无法估算价值。
金银加上珠宝首饰,价值约三百万两,这可是一笔巨款。
李智雀和张发可想到了另外问题。
张发可道:“大哥,我们查抄家产,得上报朝廷啊!按照规矩,这些钱财都的上缴朝廷。”
李智雀接口道:“大哥,我觉得,可以少报点,最少留下一半。”
姜镶笑笑道:“聪明,我们上报数额,只报个两三成足够了。我们发现汉奸,查抄家产上缴朝廷,充实国库,那就是大功一件,陛下定会龙颜大悦,重重赏赐我们。”
随即,李智雀、张发可也笑了起来。
八大晋商还有七个呢!加起来钱财不计其数,就算只上缴两成,银两也是数以百万计,长期缺钱的崇祯肯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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