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让吴旷明感到不安,说到底他对伐木这活也不是很熟悉。自己又是第一次带这么多人干危险性高的活。登陆以来,出了人身伤亡事故的他这里还是头一个,这个纪录可是不光彩呀。他无心干活了,拎着油锯到处检查,叮嘱大家注意安全,看到实在砍得不得法的,直接拿油锯上去解决。
采伐下来的木材被简单的拖到沙滩上打筒,枝叶也被堆在一边等候利用。刚采伐的树木含水量过多没法加工,马上利用的话很快就会干缩变形,甚至引起霉烂等病虫害。一般都要进行一定时间的干存去除多余水分或者人工烘干。穿越者此时没有烘干设备,好在眼下不打算造什么长期建筑,几座塔楼和一排厕所都属于临时性的东西,用湿木头也无所谓。
戴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咸味的清新海风沁入心脾。这里的海水与自己的那个时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也许就因为这是大海吧,孕育生物的摇篮,自身的洁净能力自然要远远高于那些受不得工业污染的江河了。
也许真的有鬼使神差这么一说,不然怎么也不能解释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会参与这么一个逆天的计划。甚至没有留下一份象样的遗书就不告而别,原本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而选择的默默离开,但是真的就这样轻轻割裂了二十多年亲情,细细思虑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薄性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在亲眼看到那个薄薄的镜面化为一阵白光消失后。戴谐明白,从此,所有现世的一切都被抛弃了,包括自己和同志们只剩下一个决心“建立新世界”。
因为体力和近视等因素,也因为之前的职业关系。戴谐在现世一直在做的是计算统计供职,好歹也懂一些策略规划,因此被安排进了计委任职,任务是掌握各个组所需的物资和工具,分配到各组,检查并记录这些资源的使用和消耗情况。由于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有现代化的工具和物资都是用一点少一点,为了杜绝可能的浪费,对宝贵物资的管理是计委的主要工作。同时,计委也负责在当地采集、制造的原材料和成品的入库和再配给,工作相当的繁忙。
此刻他的任务是用手持的p统计伐木的数量和被领取木材的去向,看到吴旷明狞笑着挥舞电锯,一棵棵大大小小的树轰然倒在泥水中,被惊吓的水鸟鼓噪着四散奔逃完了,有这种杀器在手,中国的环境没有未来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树倒了,快闪啊!”吴旷明独特的尖叫让沉浸在环保思绪中的戴谐猛然惊醒,立马一招滚地葫芦,挪过了数尺,堪堪躲过轰然砸下的大树,才没险些成为了第一位烈士。
“你妹!故意的吧!”戴谐一身泥水的暴跳如雷,冲着吴旷明吼着。
“哥哥我没妹妹”吴旷明一脸无辜的看着小戴。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过节就这样结下了。
卓天敏坚决的守株待兔,终于优先得到了木材,随后建筑组就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找个地基结实的地方,开始挖坑了。田九九的专业是排水专业,于是给穿越众们修厕所就成了他的第一个业务。厕所是保证营地卫生的重要设施,其重要性还排在食堂之前。
作为一名专业给排水工程人员,要田九九造间简易厕所当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他掌握的各种方案应有尽有。可是眼下别说砖块水泥,连土坯砖都没有一块。唯一可用的就是少量的木材。
他原本拟定的厕所方案极其简单,直接在沙滩边的某个水岔上架起高架,上面铺上木板,木板间留下空位。四面再用枝叶一遮。排泄物直接入海,即简单又方便。某些环保人士和农业组的极力反对,环保人士是指责其污染环境,农业组则还指望着靠这些玩意去当肥料他可算是了解到吴南海的抠门了他说起这些东西来的狂热神情就好像在说什么金银财宝。
显然执委会被他的慷慨陈词忽悠了,厕所方案便重新做了修订,改为挖坑式,如果仅仅是挖坑式厕所也是很简单的,坑上面架木板,和他的水上厕所大致相同,但是这类坑式厕所一般不考虑粪便利用问题,差不多满了直接洒上石灰填埋就完事。如果要粪便利用,挖坑厕所就只能用掏粪工了。
“既然农业组这么喜欢这玩意,就让他们来掏粪好了。”田九九愤愤道挖坑式厕所的最大问题是土方工作量大。
要供近600人使用的厕所,按每5060人有1个蹲位的考虑,男厕共设10个蹲位,小便槽1条另设女厕2个蹲位。坑为狭长形,坑底呈坡度,便于粪尿下流至集粪坑内。集粪坑设在厕所外面,上安木盖,便于清理掏粪。正常情况下,坑底和四壁应该用水泥抹平,至少应该用砖砌。否则容易造成污物渗入地下水造成污染,但是此时没这个条件,只能采用夯土机尽量夯实。好在这里的地下水本身就是含盐卤的无法利用,污染些也无所谓。
在动用了挖土机和几个“基本劳力”小组之后,坑总算都挖好了,没有砖头,就用现成的树干做坑边,再用土埋实。没有蹲坑用的木板,就用打筒削下来的枝条用藤条捆成筏子代替。四面架起屋架子,墙壁没砖,还是土办法,先用树棍一根一根的稀疏的直立埋好,再用从红树林里拉来大量的藤条反复缠绕在这些树棍之间,然后再再当中插上许多小的枝条,最后用树叶杂草拌和粘泥,堆在这藤土的墙上,里外用泥刀抹平除了表面疙疙瘩瘩之外,看上去倒也整齐田九九可知道,这墙壁里的材料都没干燥过,太阳多晒点日子立马要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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